水藍色天空

因為Ariel，我相信小王子真的存在。

在每天上班的路上，就像電影『楚門的世界』，一出捷運站口，總會有發面紙包的人，再往前經過第一個巷口，就會碰到那個很面熟卻始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的男生，每天我就這樣踢起高跟鞋往那嶄新雪白的辦公樓邁進，新買仿LV的高跟露趾涼鞋，過膝的貼身剪裁窄裙，蹬蹬聲中，陽光，晨風吹拂著，迎面而來那個騎腳踏車的少女，頭髮和裙擺被吹的像花一般盛開，整個人忽然柔軟了起來，忽然懷念起騎腳踏車的時光…

我一直小心翼翼面對我的幸福，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招來天妒，沒想到還是無法避免。 

我一直小心翼翼面對我的幸福，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招來天妒，沒想到還是無法避免。 

要回家了，今天老闆同意了我半年的留職停薪育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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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家了，今天老闆同意了我半年的留職停薪育嬰假。

我的人生好像從來都沒有暫停的時候，就像闖關遊戲一樣一關接一關，一路唸小學、中學、大學，大學沒畢業前就找到工作上班，從來也沒休息過，時候到了就結婚，小孩也一個接一個出生了，來不及喘口氣轉眼就已經到了坐三望四的年紀了。



我的青春呢？一回頭已經離我好遠，現在充滿在我的生活中都是些我要去承擔的責任與堅強。

還記得以前和A先生偶有不快時，只能在被窩裡哭想著自己有多可憐多委屈，娘家遠在天邊一個人在台北多麼的孤單，家對我而言就是母親在的地方吧。

前年底我放下還不到六個月的小崴回南投陪媽媽開刀直到她出院返家，小崴也因此斷了奶，我知道媽媽膽小害怕，我一定要回去陪她，但當她出院回到南投哥家中時，幾番掙扎我還是開口跟媽媽說我想立刻回台北了。以往媽一定會攔我，她會說：妳這幾天這麼累，今天假日車又多，你多住二天再走。

但這次她只說：好啦，我知道。車要開慢點。

我拖著疲累的身軀坐上駕駛座，發動了車跟她說再見，她的眼神我到現在都清楚記得。

那天是星期日的下午，我從名間到台北停好車，只花了2小時15分‧

我是那樣飛也似的往北，念著一星期沒見面的晴晴和小崴，但我的心又一直不斷地回頭掙扎著想要多陪陪媽媽。

媽媽也是這樣的心情吧！她也想要我多陪陪她，但她知道我心中的牽掛。

去年初媽媽忽然失去神智住進大林慈濟後，我在台北和嘉義之間奔波，我再也沒有和媽說上一句話，事情來的太快我們都沒有準備;一天,哥留在醫院看護媽媽，我載著爸返家，一向沈默的爸開了口一直跟我講等媽這次出院後，他要接她回高雄照顧她，高雄陽光比較大，媽怕冷回高雄比較好，他都想好了床要搬到一樓．．．

我根本沒法開口告訴爸：媽這次可能出不了院，回不了家了．．．

我再也不能像個小孩跟媽媽撒嬌，沒有了，媽媽已經不在了，爸爸還要我們照顧，我已經沒有可以回頭的地方，能回頭的只有回憶。

終於要回家了，我離開了母親，母親也離開了我，我要回到一個我必須要負起責任的地方，我就要像我的媽媽全心全意看護我們三兄妹那樣地看護晴晴、小崴和翔翔，盡我所能地給他們一個一輩子想起來都會甜蜜的家。

做了決定準備回家面對主婦的生活了。



我也已經三十五歲，講難聽點人生都過了一大半去了，從來也不是志在工作的人(好啦,我承認沒生小孩前有雄心萬丈啦，生了小孩後就成為卒子只想回家帶小孩)，這把年紀不回家跟小孩鬼混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所以雖然我現在還在工作(準備找個老闆心情好的時候跟他說我的決定)，我開始幻想待我回家主持大局的狀況會是怎樣？之前坐月子時看了一部韓劇”背叛愛情”，韓劇的對白真是無聊到了極點，什麼被蚊子咬啦，要吃什麼飯，買菜該怎麼挑等之類佔秒數沒營養的劇情比比皆是，但我深深被張瑞姬扮演的殷雅梨瑩吸引。她成天在家穿套裝、塗藍眼影，但又腳趿拖鞋並在漂亮的大捲髮上夾著鯊魚夾，不僅燒的一手好菜，還能靠寫劇本賺錢，將本來有意與她作對的婆婆奶奶應付的服服貼貼，也能不假辭色地對付家中佣人讓她們放尊重點，這樣的老婆我想是人間少有，萬世難逢啊．．．



韓國是個奇怪的民族，其實說奇怪也不怪和台灣以前也很像，一般女人結婚後就不能上班，而且即使家中有錢到不行請了一堆佣人，少奶奶還是要負責煮飯。每集的劇情一定有她每天早上天未亮煮早餐，然後去百貨公司地下街買菜，午餐通常忽略不演，然後就是準備下午茶點給婆婆奶奶，還要打掃家裡，晚上則和佣人一起煮飯比賽耍心機看誰煮的好，不時還要幫婆婆奶奶薰臍、敷臉，林林總總的真讓我嘆為觀止！



所以我暗暗下了決心要向雅梨瑩看齊，即使無法成為料理達人，起碼也要每天粧的水水的！



所以明天就去chanel專櫃買盒藍色眼影先！



2005.03.10

如果雲　是天空的呼吸　風是我　慌張的嘆息回憶是　愛的延續　只因為　你和我已經　不在一起當我們同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如果雲　是天空的呼吸　風是我　慌張的嘆息回憶是　愛的延續　只因為　你和我已經　不在一起當我們同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空氣裡　有午後的暖意　我聽著　沙沙收音機突然間　下起了雨　雨讓我　好想好想你　想抱著你當我們同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齊快樂無比你是我　曾經的甜蜜　我是你　愛情的過去那一段　美好的記憶　我們都　不能夠忘記因為我　很愛很愛你　所以能　微笑著離去雖然我　不會再見你　幸福是　我們曾經在一起當我們同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當我們同在一起　齊快樂無比空氣裡　有午後的暖意　我聽著　沙沙收音機唱什麼　聽不清晰　因為我　傻傻的笑著　想起了你 (當我們同在一起~王羚柔的歌)

那天不經意從車上的收音機聽到了這首歌，忍不住笑著對老公說：這首歌挺適合做葬禮的歌呢！

從媽媽過世後，其實我一直在打算著要自己準備與大家說再見的方式，只是始終是個打算，時候未到也不知從何開始。年初三也是媽媽的忌日，那天回哥哥家時，哥彈了一首紀念母親的歌，他找了一首歌自己配合弦，聽著聽著就覺得好溫暖。

昨天終於夢到媽來抱小三了，小三就要滿三個月了，年初三也帶他回去拜媽給媽看看；這幾天一個人在家帶三個小孩手忙腳亂的，夜裡就夢見了媽來抱小三，幫我帶小三，我們惦記著她她也始終掛念著我們吧，知道我忙不過來所以還來幫我，夢裡我很清楚她是一個往生的人了，可是我們在同一個空間裡一起照顧著三個小寶貝，只是時間到了也許是天亮了，她並不能和我們一同醒來而已．．．

是的，我相信媽媽現在仍和我們在一起，只是我們看不見妳而已，妳早知道晴晴開始在掉牙，還唸著我總帶著小三往外跑，雨天老是不打傘，衣服也不多加件，還有妳到現在還是不敢抱小崴，因為他是個愛哭鬼一碰就哭嚇死妳了．．．

親愛的媽媽，想到這裡我不禁微笑了起來，是的，我們同在一起，我們還在一起。 2005.02.22

今天早上迷迷糊糊坐公車上班時，有對母女和我同站上車，過沒二站她們問司機這台車不是往二重的方向嗎？司機回答：喔！你們要到對面搭車！開了車門她們連謝都沒謝，也沒投錢就下車了，這一幕好熟悉，我這會兒可是全醒了。

求學的階段在母親望女成鳯的期待下，我始終是越區就讀的公車小公主，每趟往返要轉二台車，車程在一個小時以上，高雄的公車又超難等，青春的時光就在烈日下的公車站度過。



那是一個補完習的周末午後，酷熱的天氣讓我昏沈沈地只想趕快回家睡覺，從補習班走到公車站牌時，遠遠看到回家的12路公車已停在站牌處，立刻拔腿往前衝，好不容易上了公車投了錢，正想著這麼這麼好康居然有許多空位，正想要找個位置坐下繼續好好睡時，冷不防車子順著紅綠燈轉了一個彎讓我差點跌倒。



當下只覺得不對...今天有修路換路線嗎？難不成我坐錯車了？抬頭在車廂內四處張望也沒半個地方寫這是幾路公車，車離我平常走的路線愈來愈遠...這可不成，走到司機旁一看掛路線的燈箱倒影依稀顯示著”１１”，這下可好了．．．一急趕車趕錯車了(雖然這樣的事在我的生命中經常上演，我還因此意外造訪一個名叫”花壇”的小站)，我只好趕快拉鈴（那個年代下車鈴是一條掛在頭上的縄子喔)下車。



這下我全醒了．．．



完蛋了，早上出門要補習前娘問我有沒有帶錢，我回說只是補個習就回來，所以身上除了剛好的車錢再也找不出任何一毛，而天知道我居然坐錯車了，這下子可好了，沒有錢可以坐車回家了，而走路恐怕會讓我死在路上，我下車的地點在中山體育場路，我家在小港飛機場旁，高雄人就知道為什麼我用走的會死在路上，我連打電話回家的錢都沒有．．．老實的我只差沒在路邊哭了起來．．．好吧！沒法兒了，只能厚著臉皮找店家借錢了，於是我揪著一顆快跳出來的心，往最熱鬧的商店街上走，沿路打量著該如何開口，又評量著哪家的店老闆比較和善...,這種事得要相準了才開口，否則我們這種臉皮薄的一開口被拒絕的話，就再也開不了口只好蹲在路邊等警察來救．．．



東看西看終於看中了一攤賣涼水的，想想他們生意興隆應該不介意借我五塊錢，但畢竟是難以啟齒，所以整個人巴在攤車邊一直拿捏著該怎麼開口，老闆娘生意也忙好一會兒才看到我巴在旁邊，她忙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問我要喝什麼？我怯生生的當著滿攤客人面前，臉紅到脖子根兒的說：可以借我五塊錢坐車回家嗎?我坐錯車了身上沒錢,我明天一定拿錢來還你...,還沒等我話說完，老闆娘就從零錢盒裡拿了五塊給我，我沒想到這麼容易，口裡一直說：謝謝！謝謝！我明天一定拿來還！老闆娘急著招呼攤前的客人，就隨意敷衍了我的謝意．．．anyway，我是順利上車回家了，而且還很確定是我的路線才上車回家。



我們家在那麼蠻荒的地帶，三個孩子都是內向害羞的個性甚少出門逛街看電影的，隔天星期天，哥哥姐姐特地陪著我專程出門到高雄最熱鬧的商街要跟老闆娘道謝，還好我雖然是個小路痴，但可是很死命地記住老闆娘的攤位特微，順利的找到了老闆娘，我們三個乖乖跟著客人排隊，輪到我們時，我很高興地遞了五塊錢給老闆娘，老闆娘一臉狐疑地望著我，哥對老闆娘說：謝謝您昨天借錢給我妹坐公車回家。老闆娘壓根兒忘了這回事，她恐怕沒想到她只是隨意抄起的五塊錢會讓三個小孩專誠坐了一小時的車來跟她道謝。



回想到這兒，我的心又暖了起來，那是一個有著”美好價值”的年代啊，”受人點滴湧泉以報”，我的母親講不出這樣的大道理，但她的一生都在做給我們看，潛移默化裡我們三兄妹也學會了這樣的待人處事。



雖然三個小孩的湧泉也不過就是碗愛玉冰．．．，我還記得和哥哥姐姐在商量要怎麼還錢給老闆娘時，姐姐說：這樣吧，我們多跟她買一碗愛玉冰吧！



2005.02.01

最近有個邱小妹的人球醫療事件鬧的沸沸揚揚的，看在我們這種幾度與醫院打交道的人眼中格外感同身受，但這事的核心是醫療系統的問題，是全台灣醫護從業人員的問題，甚至是全台灣人民公民與道德的教育問題，而不單單只是那二個醫生而已，更不該針對護士長或急診室主任只因為他們沒有多做些什麼，由制度面來看他們沒有錯，電話沒有少打，程序沒有失誤，但從人心面來看，他們也不過是少了靈巧及應變能力，一個人不聰明不會彈性處理事情有錯嗎？全台灣不要講醫護人員，我相信各公家機關甚至第一線的社服警政人員都是一樣的死板不機靈，厲害伶俐的人早都從商從政去賺大錢了，哪會去做這些領死薪水又沒成就感的工作呢？



更何況邱小妹他爸在打她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她90%的命運了，我主觀地認為如果仁愛當初把她留下來開刀她一樣腦死，這樣大家是不是就不會怪仁愛而會把焦點火力集中到家暴上呢？



仁愛會不會很懊悔當初應該隨便亂開一刀也好，反正發生在開刀房的事永遠是黑洞人是自己死的還是被醫死的，真相從來也無從查起；而這一切壞就壞在林醫師説謊，他説了一個謊，讓焦點從此失焦再也拉不回問題的核心，讓原本想幫他說話的人都沈默了．．．



前一陣子Areil在學校發生了小狀況，但因為她是大班對方是幼幼班，所以老師直覺認為是Ariel的的錯，她爸也認為她的嫌疑比較大；一開始老師跟我陳述的態度也誤導我讓我認為是我家Ariel的錯，但後來我找女兒了解事情經過時才發現天啊老師居然只片面告誡Ariel，並沒有”隔離偵訊”二名小孩以還原事實真相，因為她們從頭到尾就沒懷疑過是幼幼班的小孩，而我為了怕冤枉對方再加上週遭的人都傾向懷疑Ariel，所以我對Ariel採取了極為嚴格的拷問，搞的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還好她提的出人證，在我跟證人一一訊問後立即氣呼呼地找老師翻案，老師們心一驚找了幼幼班的當事人來問，他一口就承認了(愈小的小孩根本不會說謊，從來就沒人問他，他也不知大人們找Ariel問這件事)，大家才知道冤枉我女兒了。



這事加上邱小妹事件讓我對女兒順勢來個機會教育，我問Ariel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是什麼？Ariel說：要學會用腳用力踢壞人。我說：不對，是要誠實。女兒滿臉不解，我說：你看只要你誠實，當大家都不相信你的時候，媽媽可以一個一個去問證明你沒有說謊，犯了錯要誠實面對下次不要再犯就好，可是你只要說過一次謊以後就再也沒人會相信你，就算你說實話也沒人會相信你，搞不好還會失去性命像放羊的孩子一樣，那不是很冤枉嗎？沒人相信你說的話的感覺很不好吧？所以誠實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小小Ariel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對自己這番道理頗為折服，所以我也要在這裡向我親愛的老公坦誠：我去年底不知得了什麼失心瘋，瘋狂的瘋名牌(請用台語)，託了Sandy幫我買了burberry的包包大小各一，還買了一個Coach的牛皮大揹包來配你送我的那個Coach皮夾…不過你放心，這幾個款式都很經典，保證萬年不敗，我都想好了以後還可以留給Ariel用．．．

老公你昏倒了嗎．．．會原諒誠實的我吧．．．．



~2005.01.26

不知道為什麼男生都喜歡長髮女子，起碼我老公就深深著迷。

不知道為什麼男生都喜歡長髮女子，起碼我老公就深深著迷。

所以當我們交往後，他就下了蓄長髮的指令，這對沒有耐心又三天二頭換髮型的我是很大的緊箍咒，頭髮不外是長直髮或長捲髮，畢業那年開始工作，嚮往著短髮女子的幹練於是把長髮一刀剪到披肩，本想下班後給他個驚喜，沒想到他一看臉色大變居然鎖住電話一個星期不跟我講話，我覺得很無辜因為我覺得很好看啊，只是我到現在都不曉得在十幾年前他怎麼能只針對我鎖住市話？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男生一定會想要蓄一次長髮，起碼我認識的男生都做過。

我在高中就叛逆了，我哥則到了大學才開始奔放，他的個性裡潛藏著濃郁的藝術氣質，在大學生活中熱烈地釋放出來，長期的住校生活中難得一次返家，居然有個披肩長捲髮的小子登堂入室，差點沒把我媽氣昏了，我媽生性古板，襯衫沒紮進褲子就會被唸的半死，兒子留長髮簡直是找死，更何況我哥即將為人師表，但我媽很反常，倒也沒怎麼唸他；後來我老公有近一年的時間沒上班，他想試試頭髮能留多長，我婆婆看到他的頭髮從唸到不想唸了，他始終很酷的堅持留長，直到有一次要見丈母娘前，他才略猶豫有點擔心破壞了他在丈母娘心中的完美形象。

沒想到我媽那個卒子居然在他面前什麼話都沒說，只有私下偷偷地跟我說：妳也叫他把頭髮剪一剪，這樣不好看啦！現在想起我娘當時的神情真覺得好可愛呢！

後來生了小baby後，老公也不阻止我動刀的念頭了，短髮比較不會被小孩扯來扯去或者吃進嘴裡，於是我就剪了一頭俐落的短髮，爾後的頭髮就在短短長長之間變來變去，去年初媽媽過世了，那時的我總是頂著一頭雜亂的短髮處理母親的後事。

我唸大學才離家獨立生活，而同母親生活在一起的十八年從來沒有留過長髮，她愛乾淨認為小孩子頭髮短才有精神好整理又衛生，每每看著小學的同班女生一會兒綁辮子一會兒紮馬尾再配上那些紅紅綠綠的髮夾真是好看，心中不免埋怨起母親怎不讓我留呢？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我的女兒留著可愛的長髮幫她買草莓的髮圈蝴蝶的頭飾。

母親過世了，我又興起了留長髮的念頭，每天起床時總習慣地看鏡子裡的頭髮留到哪兒了，雖然在剛及肩時很容易亂翹會有衝動想把它剪了，可總會把這個念頭給按奈下去，我總想著：頭髮留多長就是媽咪離開我有多久了．．． 

如今我的頭髮已經可以抓起一把長馬尾了，我想我的思念也會不停地生長直到我離世與她重聚的那天。


 ~2005.01.20

最近小Ariel恐懼於上學一途，朋友打趣說：沒想到大方如她也有今日。

最近小Ariel恐懼於上學一途，朋友打趣說：沒想到大方如她也有今日。

我的愛麗兒怎麼了？因為她不再只是家裡唯一的小孩了，六月中我生下了小崴，她雖對他疼愛有加，但心裡著實是恐慌的，總覺得大人們全都把時間給了弟弟，大人們總嫌她煩要送她去學校，她很不願意每天和家人們相聚的時間少於弟弟， 所以想盡各種方法不想去上學。

我看著一個這麼小的五歲女娃兒跟每一個大人談判(她稱之為討論)。爸爸不准就找媽媽，媽媽不准就找奶奶，今天都碰壁了明天再來一回，她一點兒都沒放棄不去學校的念頭，她這麼的無權無力，就算我們用拎的也能把她拎到學校去，可是她死都不放棄。

雖然我也很氣她，怎麼好說歹說都不聽，怎麼她始終都不了解她是我最愛的寶貝，我永遠都不會因為小崴而少愛她一點點，可想著她這些天的奔走與面對心裡的害怕，我也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人怎麼能抵抗時間呢？人怎麼能拒絕長大呢？我親愛的小女兒。


我愈來愈覺得自己是個老太婆，我不能再留著少女時的衣服還認為自己能穿，味道已經走樣了；我不能再隨心所欲想離開就離開，起碼我得先為小崴儲好足夠的奶水；愛麗兒也是一樣的吧！


學會走路後，她再也不能賴著爸爸抱；有了弟弟後，爸媽就不再是她獨佔；她小小的身體怎麼能抵抗長大呢？


面對她的長大，我其實是感傷的，天真的我並不願意去面對自己的老去、父母的老去，而她一天一天地長大，就是我們老去的指針。我開始常常在想過去我的成長過程，當我還依賴著我的父母時的一點一滴，那樣的時光彷彿仍是昨日，可我現在也走到了我父母的年紀了。


親愛的愛麗兒妳每天都會長大、長高的，隨著妳的長大， 妳和爸爸媽媽的相處方式也會不一樣，我還記得我上小學的第一天是那麼的盛重，穿著大一號的白衣黑裙，媽媽牽著我小小的手走到學校，我們家的孩子從來不胡鬧，也沒有胡鬧的權利。我個頭很小坐在第一排，看著媽媽站在窗外，我也是要再三回頭看著她才安心，她那麼靦腆地在窗外看著我然後悄悄離去，但我其實是很勇敢很興奮地打算要一個人面對即將開始的小學生活，對我而言嶄新的書本、新鮮的面孔都是有很多樂趣的。我是那麼頭也不回地迎向前去，直到現在回頭卻遠了距離...再也回不去了...


我與母親之間再也填不下什麼，只能回憶而不能一起往前走了... 


親愛的愛麗兒，妳是幸福的，身為妳母親的我從沒有隱藏對妳的情感，盡情地抱你擁吻妳，把對妳們姐弟們的愛化為文字讓你們長大時能做為紀念，我知道如果我能陪妳們一起長大我可能也痴呆的不見得能再鉅細糜遺的描述現在的美好時光。


親愛的愛麗兒，妳一定會長大的，妳再也不能耍賴要躺回嬰兒搖籃裡了，縱然媽咪想讓妳再回味一下只怕搖籃也承受不了妳的重量...


很多時候

我們只能往前走了..... 


~2003.09.12

楊乃文~靜止

寂寞圍繞著電視 垂死堅持 在兩點半消失 多希望有人來陪我度過末日

空虛敲打著意志 彷彿這時間已靜止 我懷疑人們的生活 有所掩飾

嗯 垂死堅持 嗯 全部消失(已靜止)

衝動在瞬間消失 夢被稀釋 不停轉動著手指

我幻想美麗的生活 何時開始

時光不經意流逝 像顆在耗費的電池 我感到有點失落

無法抑制 嗯 垂死堅持 嗯 全部消失(已靜止)



上週五在開會時傳來耳語，我隔壁的女同事正在”被處理中”...，亦即她可以收書包回家明天不用來上班了。這事在我們這種鬥爭激烈的大公司一點都不意外，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其實我也挺像打不死的蟑螂，直屬老闆換了三個我還努力的撐著，九月份待滿四年不禁心中一陣竊喜，領Ｎ＋１的值數可以從４起跳了，這可是元老級才能享有的資格，這份工作錢多事少離家近，只是充滿了無力及討人厭的權力鬥爭，我不是挺想繼續玩下去，但看著這份塞牙縫的薪水，想想還是就這樣吧，反正母親的離去讓我無心工作，就這樣耗著吧，只是日復一日在做著領Ｎ＋１的美夢。



只是我的新老闆遲遲沒有動手解決我，一方面我大著肚子現在處理我頂難看的，二方面我也夠悍，雖然一心求仁但刀箭飛來時本能就會悍然頂回去，三方面我在工作上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四方面我不鬥也不被人所動，所以他很難玩死我，就這麼晾到現在，刀光劍影中一年也過去了，我倒像個紅塵隱士完全無傷，哎．．其實有時候能被人決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我真的對這份工作已經無心了，為什麼不賞我個痛快呢。



工作也十多年了，從來沒有這麼不想工作了，母親的離開給我很大的影響吧，忙碌的工作會讓我沒有時間想她，但我其實是想時刻回憶她的，我也即將年過三十五了，人生如果有什麼值得留念的，絕對不會是這個工作環境這些人。



只是忽然想起了”靜止”的歌詞，是吧我的同事們很多都在做垂死堅持吧，堅持著自己沒有錯，堅持著自己的工作價值，堅持著什麼，而我什麼都不想堅持了．．．



~2004.10.26

古有明訓，老大照書養，老二照豬養，但可沒說老三會照什麼養，我也是排行老三，我認真地回想我媽是怎麼養我的，可我實在是沒什麼記憶，但我始終認為媽媽是最疼姐姐的，小時候即使經濟困頓姐姐仍能像個洋娃娃般地被打扮著，我還記得媽會為她買布料訂做衣服呢！而娘總叫我“野馬婆”，僅有的幾張照片中我要嘛衣衫不整要嘛頭髮散亂．．．擺明了就像沒人管的野Ｙ頭，但我媽應該會抗議是“管不住”不是沒人管。

古有明訓，老大照書養，老二照豬養，但可沒說老三會照什麼養，我也是排行老三，我認真地回想我媽是怎麼養我的，可我實在是沒什麼記憶，但我始終認為媽媽是最疼姐姐的，小時候即使經濟困頓姐姐仍能像個洋娃娃般地被打扮著，我還記得媽會為她買布料訂做衣服呢！而娘總叫我“野馬婆”，僅有的幾張照片中我要嘛衣衫不整要嘛頭髮散亂．．．擺明了就像沒人管的野Ｙ頭，但我媽應該會抗議是“管不住”不是沒人管。


還記得我懷老大晴晴時，居然會強迫自己喝牛奶，那是我打從上大學離開老媽的管區後再也沒碰過的；乖乖吃連我在老媽管區內都不曾碰過的魚；戒掉每天二杯咖啡的癮；每天跟肚皮內的老大講話唱歌，還逼自己聽高格調的中廣音樂網；老大出生後，遍覽群書定時照護，每天放音樂陪她玩，還會自製字卡教她認字，所以老大除了肢體發展慢了些（遺傳我的不靈活）很早就會說話，一歲三個月就會唱整首歌。讓很多人都嚇了一大跳！


隔了五年後再懷老二小崴，照理講這是我們家的第一個男孫，也是我朌了許久的好消息，但懷孕時的飲食可沒像懷老大那樣忌口，辛辣冰飲都來者不拒，咖啡也偶爾偷喝一下，老二出生的體重比姐姐重快五百克，成長的歲月中，奶瓶也沒消毒後使用，餅乾掉到地上撿起來吃也無妨．下班回家後就抱他也沒先換衣服洗手，一歲了才想到要放兒歌給他聽、可以拿故事書給他翻，到現在一歲二個月還是只會叫爸爸、媽媽、奶奶三個音，最近嫌他笨什麼都不會時，才想起．．．好像我也沒教他啊＃＄％？


所以最近我很懺悔，即使挺著大肚子還是會趴在地上跟他玩認字的遊戲；即使覺得很煩還是會一遍一遍地放童謠給他聽；即使覺得很累也會抱著他到處指認生活上的實物．．．


只是當二個小孩都睡著時，我就會想到：啊！肚子裡的老三都已經七個月了，也還沒準備胎教音樂給他聽．．．哎！老三會照什麼養．．．老三恐怕是想起來時才記得養！


~2004.08.16 後記2005.03.15: 事實證明,老三即使出生後,因為太安靜, 所以更是常常被忘記...我很怕那天帶他出門會忘了帶他回家......

5/14(四)…回家… 尼斯--傳統市集--火車站搭TGV--巴黎機場--回家

5/14(四)…回家…

尼斯--傳統市集--火車站搭TGV--巴黎機場--回家

今天就要坐夜車回巴黎了，當初會這樣安排一方面是不想在一大早還要趕飛機，一方面也是節省一個晚上的住宿費用，所以在台灣就已經先預定好了由尼斯到巴黎戴高樂機場的夜臥舖車位，七年前我們在澳洲坐過，覺得還算乾淨舒適也有不同的旅行風味，那澳洲原野上天剛亮時車窗外忽然出現成群野袋鼠跳過的景像我到現在還清清楚楚記得呢！！所以這次我也安排了一段夜臥舖。



我們在飯店用過早餐後，回房收拾行李並把行李托付櫃枱，就出門去傳統市集做最後的採買，傳統市集在早上最熱鬧，下午就會收市，晚上好像會改賣海鮮啤酒之類的，他們的市集攤位相當井然有序，有賣花草、水果、香料、肉片及著名的尼斯石頭糖。法國的點心實在不適合我這個愛喝醬油的人，多數都是甜死人不償命！逛了逛買了些禮物準備分送親友同事，又買了一盒草莓及肉片打算到海邊野餐。



今天天氣很好，海邊有不少人結伴來戲水，也有一些妙齡女子單身前來，尼斯是石頭岸，圓滾滾的石頭還算舒服，暖暖的太陽及乾淨的海邊叫人捨不得離開，我索性躺在石頭上當一具漂流上岸的死屍，一動也不動地盡情享受在法國最後的陽光。



曬完了太陽，我們照慣例搭上了由海邊出發的遊城小火車，繞了一圈純粹殺時間，我們就到了舊城區合吃了好大一支的冰淇淋，吃飽了之後我們就回到飯店拖著那二個殘破的行李，我的拉桿斷了另外拆了包裝紙袋上的繩子綁住固定，A先生的輪軸歪了輪子卡死了，根本動不了拖沒兩步還要澆水降溫以免在路上燒了起來．．．這段約廿分鐘的路程我們走走停停到車站時簡直餓壞了．．．離開車還有半小時的時間，A先生買了些三明治我們就到月台上去等車了。



不一會兒，我們的車就來了．臥舖是自己獨立的車廂，有專門的服務員，車上約有廿個包廂吧，但似乎只有我們這組旅客，車廂內的空間還算寬闊，二頂床舖全架高，底下是雙人座位並有一個專屬的洗手枱還有小夜壺讓懶得出包廂上廁所的人可以就地方便用；小地方的設計也都照顧到了，有盥洗包有放眼鏡手錶的專屬地方，我們開開心心地脫掉鞋襪，開酒吃肉邊整理電腦裡的相片；上車時約是晚上七點鐘，這班車往馬賽再往北走，約莫在天剛亮時隔天早上七點會抵達巴黎北方的一個城市，我們將在那裡再換一般的TGV列車到戴高樂機場，雖然路有點繞，但因為這是直達機場的車，可以省去在巴黎地鐵站上上下下換車的麻煩，所以我們還是選擇了這班車。



其實臥舖都不算好睡，一方面顛簸，一方面心情也比較興奮，到站前列車長會來叫我們起床梳洗準備，這趟車程也讓我們看到了北法與南法不同的風情，北法感覺就有點英倫風了與南法充滿義式的熱情是有明顯的不同。在車站順利的換了車，還好這十幾天的行程中，傳說可怕的罷工耽誤交通時間的事情我們都沒有遇到，這代表我應該可以準時回台灣抱小孩囉！！！



到機場長榮櫃枱就看到一堆人，還好我們是商務艙可以較快處理，但麻煩來了我們在拉法葉剛好買了可以退稅的金額(歐元175)，我可從來沒有辦過退稅，看到退稅窗口前長長的人龍，我簡直快暈倒我最討厭人多排隊，只好乖乖排在一堆空姐後面，長榮的空姐幾乎人人都來排退稅，我看她們大包小包的全帶著身邊一問才知有時退稅人員會要求要看你所購買的物品，那行李我已經全部check-in啦！不管，反正我買的清單全是些價廉的小孩衣物，又不是那些昂貴的珠寶手飾皮件，想必他們並不會有興趣要看，果不出我所料我很順利的辦好了退稅，後來我們就去找貴賓休息室，挻難找的而且是很多公司共用一間幾乎沒有空位，一點貴賓的感覺都沒有，我其實很想睡了但又充滿了回家的興奮。



終於到了登機的時間，回程的班機幾乎也是滿的，我們來回的座位都在第一排相當寬敞，送午餐時我們實在是太想喝熱湯了，忍不住請小姐在午餐上水果之前先來碗泡麵，之後的點心燒鴨湯麵雖然沒有阿水師豬腳麵線好吃，但也夠解饞了；不知道是不是太想回家了所以雖然很累卻始終睡不著，看著熟悉的中文雜誌及電影就這樣在機上渡過漫長的十三個小時。



到台灣是星期天的早上七點半，我們二個簡直是用飛的速度通關，小姑一向早起早早就到了機場準備接我們回家，我與我的二個小寶貝分開剛好整整二個禮拜，老公問我下次還要不要跟？我想了想，答案是：要，而且要把三個寶貝們都全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