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待一天的巴黎真是匆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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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一天的Paris能幹嘛呢?那就千萬別錯過 La Tour Eiffel 艾菲爾鐵塔吧!



長榮是降落在CDG1機場,這是個很大但舊的機場,指標很亂,出關後還會有警察攔在通道驗照,導致我本來想順著人潮走準沒錯的算盤落空,人龍根本就零零落落的不成隊伍;出關後我們依循走到了電梯口要到另外的樓層準備搭接駁巴士去地鐵站,但只見到一群老外也站在電梯口很茫然大家都不知道要到哪一層去,因為樓層的指標並沒有標示,後來我們又繞了一圈問了INFORMATION CENTER(出關後的右手邊),終於確認了應該搭電梯到出境層(樓3)的20號出口搭BUS2線。

BUS2是免費的循環巴士,把旅客送往RER地鐵轉運站(TERMAIL3),不一會兒就到了,老爺就先去窗口買地鐵票準備進巴黎市中心;他在買票時我就看著一堆人逃票跳出票口,旁邊的警察也視若無睹一點兒都不管,法國人真是不守規矩呢!

進巴黎的RER票一張要7塊歐元,但可以一直坐、一直換線直到出站,我們坐RER B線再轉2號捷運才到我們的飯店。

經過了二個鐘頭後我們終於到了飯店,法國的地鐵舊舊亂亂的,我們進城時又碰到上班時間,拖著行李上上下下樓梯和人潮擠也是辛苦,好險飯店離捷運站只200公尺,走路2分鐘就到了。 

我們住的飯店是BEST WESTIN集團屬三星級的,小小乾乾淨淨,但就是個舊的商務型旅館,法國旅館沒有熱水瓶、茶包、咖啡包,房間無法跟東南亞的渡假飯店比,累翻的我們把行李放著稍微休息了一下,還是得把握在巴黎僅有的一天時間,整理了一個隨身包後我們就出門了。

地圖上顯示我們的飯店離加尼葉歌劇院不遠,所以我們就試著想走到歌劇院,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拉法葉及春天百貨,歌劇院就在對面,法國不管在哪兒的歌劇院好像都叫做加尼葉(是個建築師的名字),加尼葉(Opera de Garnier)歌劇院是法國皇帝欣賞歌劇的場所,不管內部裝飾和外表建築都極盡華麗之能事。

拿破崙三世下令建造這座歌劇院時,當時沒沒無聞的35歲建築師加尼葉贏得工程,建材上大量運用大理石和青銅等材料,歌劇院的大銅頂有千噸重,共耗時15年才在1875年完成這個藝術建築。

海拍了一堆相片後,歌劇院就有一個地鐵站,我們先在地鐵站買了十張聯票做為這二天的主要行程之用,接著我們搭地鐵很快就到今天規劃的第二個景點艾菲爾鐵塔。

巴黎景點與景點之間搭地鐵真的很快很方便,只要留意看對地鐵線的方向及站名即可;地鐵站就在塞納河旁,我們就沿著河邊公園漫步走到鐵塔,今天天氣很好,鐵塔的各國遊客真是多的不得了,還有很多法國中小學來此郊遊。

艾菲爾鐵塔(Tour Eiffel)是1889年為了慶祝法國革命100週年的萬國博覽會而建的,艾菲爾塔高320公尺,7000噸重,總共用了2百50萬個鋼釘、三百個工人,歷時二年建造完成,可以防範強風吹襲的對稱鋼筋設計,兼具實用及美感考量。在1930年紐約帝國大廈落成之前是世界最高的建築物。這樣一個新式的造形在當時的巴黎社會並沒有立刻被接受,甚至遭到許多保守的各界人士反對,因此這個龐然大物設立地點也一波三折的無法確定,最後左岸的人接受了它,事後也證明了左岸人的獨具慧眼。

不管是坐電梯還是自行登爬的入口都排了長長的人龍,我們無意將時間耗費在排隊上,所以就買了支草莓冰淇淋悠哉地與小學生們躺在草地上欣賞鐵塔,法國的物價真是貴,一支二球的冰淇淋巴黎要賣到3.5歐元相當140元台幣!

書上說鐵塔對面有一個景點,我們就順道走過去看一看。 那是個名叫夏悠宮(Chaillot)的點,旅遊的資料均較少著墨,夏悠宮與艾菲爾鐵塔相對,這是一座一九三七年所建的雄偉宮殿,平頂的中心兩側有彎曲如翼的建築設計,顯示出與巴黎其他建築大異其趣的優美風格,據說其中的浮雕是四十位雕刻家的傑作。宮殿裏有三個博物館,分別為海洋博物館、人類博物館及遺蹟(雕刻及壁書)博物館。

夏悠宮擁有眺望鐵塔的絕佳位置,宮前有一大遍的綠地及噴水池,我們買了份三明治就在綠地上野餐了起來。老爺的相機因為海拍一陣很快沒電了,所以我們又坐一趟車回飯店拿備用電池再出發前往凱旋門。

大約下午四時,我們再度搭地鐵抵達了凱旋門。 凱旋門(Arc de Triumphe Etoile)是巴黎重大慶點遊行的起點,也是香榭里榭大道的起點,是拿破崙盛世時的代表象徵,本是為了紀念他一連串的軍事勝利而建,好讓他領軍凱旋歸國時,在這裡接受國人的歡迎及景仰。但1806年開始興建後,因1815年拿破崙的失勢工程延重停擺,直到1836年才完成了這一座高50公尺的雄偉拱門,讓拿破崙的遺體及軍隊終於能在1840年通過此門。凱旅門上的雄偉雕刻是不能錯過的重點,內容多半在描繪拿破崙帝國出征的勝利事蹟,而正面右邊所雕的「馬賽進行曲」,刻畫人民出征的抗奮及悲壯,最是令人動容。而更令人贊嘆的是,這個拱門的設計還配合了天體的運行,以彰顯拿破崙功勳。每年10月12日拿破崙誕生日當天,太陽會不偏不倚的從凱旋門正中間沒入地平線,因而成了拿破崙誕辰景觀。

凱旋門同時是12條星狀大道之交會處,由香榭里榭大道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協和廣場及羅浮宮。

不知這個時期是否是古蹟的整修期,凱旋門也在整修,我們沿著香榭麗舍大道往羅浮宮前進,沿路的精品、咖啡館林立,當然我們沒有時間停留,這是條難得的大馬路,連人行道都格外寬濶,在協和廣場前肚子又餓了,找了個小公園買了三明治先填填再說,我很喜歡這樣的短憩,隨意而自然地在世界的任意點停格。

站在協和廣場的大噴水池前人都顯得大氣了起來,我自承是很沒有藝術氣息的人,但這些雕像真是好看好令人感動,橫跨馬路就是小凱旋門,穿過小凱旋門後就是杜樂麗花園,花園很大,好像共有四個超級大水池(就像向左走右右走相遇的水池),每個水池中都有鴨鴨、魚,水池外也都置放了許多可移動的椅子讓人坐,花園裡有好多漂亮的花,還有令我印象深刻的黑色鬱金香呢! 再往前就是羅浮宮了(Palais De Louvre),它是世界最大最具代表性的博物館之一,館藏豐富而且件件皆為上上之佳作。而其中又以蒙那麗莎像及維納斯女神、勝利女神雕像最為珍貴。1983年法國重建大羅浮宮計劃時,華裔建築師貝聿銘為羅浮宮設計了一個玻璃金字塔入口,這樣古典的造型卻用如此現代的建材,又讓許多文化人士不能接受,認為這樣的一個入口造型與羅浮宮古典高雅的建築本體格格不入。但是當時的法國總統密特朗卻十分的支持,因此讓貝聿銘的設計能為羅浮宮帶來耳目一新的感受,並且讓這個玻璃金字塔繼艾菲爾鐵塔後,成為巴黎的另一個重要的城市地標。 

我們只在著名的金字塔前照了相,就要搭地鐵回拉法葉百貨購物了,別誤會我們只是到超市購物,看看法國人的日常用品都用些什麼東東,買了酒、橄欖及一些零食後,我的雙腳已經疲憊不堪了,老爺幾乎是用拖的才把我拖回飯店。 

法國天黑的晚,到九點天才有一點點暗,我們住的地方其實往上走就是著名的拉丁區,但我已經沒有力氣了,老爺就選了街頭的小酒館做為我們第一天的晚餐,可以跟老闆要英文菜單,我們點了啤酒、紅酒及牛排套餐,牛排好大一塊又配了一堆好像不要錢的薯條,我根本吃不完,法國的甜點也一副甜死人不要命的樣子,蘋果派甜的我一點都吃不下,只能拍照留念囉!

 5/3(一) 美術館大門之旅…… 飯店--歌劇院--艾菲爾鐵塔--夏悠宮(午野餐)--飯店--凱旋門--香榭里舍大道--羅浮宮--拉法葉百貨(買點心)--飯店(晚餐在地鐵站對面的小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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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榮航空商務艙有雙人行優惠,相當划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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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日) 13.5個小時的飛行……


本來有免費的LEXUS接機服務,因為臨時取消又逄周末聯絡不到租車公司,所以就只好請小姑送機,晚上九點半從家中出發,約在十點半左右就抵達機場。

長榮的櫃枱和華航不同,它把商務艙完全獨立到另一個櫃枱去,而非在同一班機報到處開一個窗口,我們順著報到櫃枱指引反而找不到,想想也不趕時間,所以就跟著經濟艙的一起排隊。

出關後就到長榮的貴賓室稍坐一會兒,不是我在講,現在貴賓室都不太像貴賓室,滿滿的都是人,一點都沒有VIP的感覺,只好隨便拿了些中式點心找個沙發坐。

晚上十一點半時準備登機,商務艙和頭等艙在頂層,頭等艙有八個座位和商務艙有十六個座位都全滿,機上碰到了一個有名又超有型的車界名人胡開昌;這班班機還是比較舊的機型,個人娛樂設備都是舊款,不過因為我們位置在最前排,寬闊度不輸頭等艙,只是座椅不能全平躺。

這是我第二次坐商務艙,上次是2000年陪老爺到峇里島開會,這回也是陪著出遠門開會,既然公司體恤員工長途旅程辛苦,那當然就坐商務艙吧! 

起飛後沒多久就送上了晚餐,機上的電影都不錯,可是已經很晚了忍不住睡意就都睡了,大約睡了九小時後一直覺得艙內傳來一陣陣電子音樂聲,叫了空姐來聽她們都沒聽到,問了後座的女士她也沒聽到(因為我和空姐都懷疑是她),老爺則幫我作證說他也一直都有聽到,後來我離座去上廁所時又聽到了,立即興奮地帶著空姐去抓人,沒想到卻看到我家老公正在打開上艙行李蓋找出他的手機關掉鬧鈴,真是%$#@… 

經過了這番烏龍事件,我肚子也餓了,就點了機上的阿水師豬腳麵線來吃,真是好吃的不得了,老爺也跟著我叫了一份;快降落前又吃了一頓中式早餐,大夥兒上上廁所盥洗一下就準時抵達戴高樂機場了。

 ps1.機上放了BIG FISH(大智若魚)的電影,伊旺麥奎格和電影『絕不妥協』裡茱麗亞的老闆演的,那種童話風格帶點幽默真合我的味,看到最後描述老爸離開的那一段,還是忍不住給它哭的稀哩嘩啦的...

 ps2.沒想到今天的新聞頭條是戴高樂機場塌了.... 



《長榮商務艙的餐點,我覺得餐具很雅緻。》






《念念不忘的阿水師豬腳啊。》





《早餐的清粥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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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蜜月的開始一定要這麼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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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蜜月的開始一定要這麼刺激嗎?



另一半因公要到坎城開會,終於可以帶可愛的老婆我同行。

老爺子十年前也曾出公差到瑞法一遊,那時他還只是一個職場新人王,跟老外同事到日內瓦看車展,因為轉機點在巴黎之故,所以也在巴黎停留了二天。

這次舊地重遊原本計劃在巴黎待整整三天再開始往南走,沒想到星期五晚臨上飛機之前,他開始腹痛如絞吐個不停,送國院急診室,X光一照發現又是腸沾黏,這下可麻煩了,因為他的腸道全部阻塞黏在一起,如果無法通暢的話恐怕要開刀處理,這可還怎麼上飛機呢?

扔下躺在急診室的他,我趕忙打電話聯絡已準備來接我們的租車公司,接著再緊急聯絡機場更改飛機訂位,還要壯膽用破破的英文打到法國取消這前二晚的飯店住宿…

還好老爺子在急診室待了一夜經過了灌腸,打針等反覆動作後,終於把一肚子大便排出了,又試著吃了一些食物也沒有異常後,才出院返家。

飛往法國的航班不是天天有,我們最後延遲了二天搭上長榮星期日晚上的班機前往法國,而由於後續火車訂位等更改也非常麻煩,巴黎的行程當場砍到留一天了。

真是名符其實搞的我---一肚子大便!!! 

我還記得雖然老爺子臉色蒼白躺在醫院的急診室一副可憐兮兮的慘樣,他醒來的時間就是不斷地在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

但我的嘴裡什麼話都吐不出來,唯一能發出聲音的就是:我恨你啦!!!


計劃的行程: 巴黎 Paris (1天)--亞維農 Avignon (4天)--坎城 Cannes (4天)--尼斯Nice (3天)

 ~2004.05.02




《親愛的,不想讓我進LV大買特買,也不用出這招苦肉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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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的腦袋瓜裡總是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我母親以前常懷疑我是不是腦袋長瘤否則這麼會這麼難管教?



那天和先生在法國的旅行到了尾聲在尼斯漫步,某個商店的櫥窗內置放了好幾種生物的標本栩栩如生,不知為什麼我又想到了我媽。



我跟老公說:為什麼人死了後不能變成標本,我只要在家裡找個房間讓媽躺著,就當她是生病了始終睡著,我每天早晚還是可以去跟她說說話當她還活著一樣,而且不用打點滴接一堆管子,不用幫她翻身擦澡,連餵飯找人照顧她都不必,這不是很好嗎?



我老公聽了之後都快瘋了!可是我真的覺得我這是一個很棒的主意呢!!!

~2004.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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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夢見媽媽了。在法國亞維農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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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夢見媽媽了。在法國亞維農的一夜。



我想把每次夢見媽媽的情境記下,我相信那是母親現在能與我們聯絡的唯一方式。

她也是很想念我們的吧!尤其她又是在未留下任何遺言的情況下離去。

第一次是母親過世後不久,夢中的情境是我接到她的電話又驚又喜,急著問她好不好,她並沒有現身只是透過話筒跟我說她是一個人,始終都還很疑惑所以會到處聽醫生怎麼講... 

第二次是在四月中夢境裡我和老公四處找尋媽媽,終於在士林的老家找著她,她看起來很好,胖嘟嘟的氣色極佳,她一個人住還沒裝電話,也沒想到要裝電話才能讓我們找到她,她說她一個人住的很好,不想讓我們操心她,她還在養病但還是會痛,我跟她說有痛就要趕快跟我們講,我們可以拿藥給她吃,她只笑笑不語... 

這次是我陪先生去法國開會安排了二個星期的行程,我刻意穿了媽媽的襪子坐飛機,就像是帶她一起去旅行,那天的夢中她又是一個人,她說她現在心情放得很開,自己會到處走走看看,一樣是胖嘟嘟的對我笑了笑,我直說那就好,那就好... 

時間真的會讓人不再哀偒嗎?我很懷疑...
 ~2004.05.17 



後記:2005.04

後來也陸陸續續夢見媽媽幾次,最近一次是四月。她打了電話給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我好不好,我激動地問她在哪裡,她說在醫院裡準備"去了", 然後也哭了起來,她很掛念我們好不好,我問她有沒有打電話跟哥哥姐姐講, 她很歉然地說有,而且因為她先打給了哥哥姐姐,所以配額快用完了,能跟我通話的時間不多了... 


我是很想夢見她的, 那感覺就像是母女的情份並沒有被阻斷,可是每次醒來時那種心痛的感覺又令我萬般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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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失去了親愛的母親之後,意外的我領到了第三本媽媽手冊了。



在擁有了滿分的一女一兒後,面對這個意外來訪的小"胚胎",我們都有點遲疑了...



先生一向喜歡小孩,所以他就欣喜接受了,而我潛意識的認為也許是媽媽回來做我的小孩,所以我也想把它留下。



只是我們二個都在上班,公婆一個年紀大一個有高血壓,雖然他們都很願意幫我們帶小孩,但在經歷媽媽的事件後,我倒是不忍起來,何苦在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之後仍不得閒沒有自己生活的自主權?再者我年紀也大了,懷孕畢竟也是件辛苦的事,尤其對身材的影響更是明顯,但總總考量似乎都無法敵過因為我在這個時間點懷孕了,怎麼樣我都不可能不要它。



生命就是這樣吧!失去一個又得到一個,只是這得到的終究無法安慰失去的痛;第一本手冊時是少女初為人母的喜悅,多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興奮;隔了五年後的第二本手冊是既喜又憂的,喜的是好不容易又盼到了第二個寶寶,憂的是不知是否能如願擁有個男孩;第三本手冊是我從來都沒想過會拿到的,這時的我只是個一個充滿哀傷的母親了。



我的第三個寶寶,你是幸福的,一出生就住在我們又新又大的房子裡,將擁有姐姐哥哥的疼愛與照顧,我只是想出生後的你會不會將不像姐姐哥哥們那麼愛笑,而總是憂鬱著,因為懷你的母體在孕育你的十個月裡始終是哀傷的...

~2004.04.29



後記: 2005.03.15,這張超音波就是現在的小三, 他已經快四個月大了...個性沈穩而安靜,還好並不像我所擔心的那麼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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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看到中國時報浮世繪和龍巖建設合辦一個徵文活動~"給天堂的家書",想了想把前幾篇對母親的心情整理了一下在截稿前一天寄了出去。



自己一直是個遵守交通規則的人,它規定字數要八百字內,我就老老實實地一直按word功能鍵的字數統計計算刪減,直到把字數控制在八百字內;投稿是一種抒發就像是在網站上披露心情一樣,當把稿件投入郵筒時,心情就愉悅了起來,感覺就像是媽媽真的會收到一樣。



沒想到我老媽真的神力無邊,主辦單位說收到了近千封稿件,優勝十名佳作十名,我居然入選了佳作,算算錄取率為2%也是難得啦!



我跟老哥老姐說,媽真賞我飯吃,獎金三千外加半年免費看報,也真不賴!還記得十幾歲的時候也用了老媽的生日參加抽獎活動得了二台吹風機,想想老媽可真是神力無邊!



那天我老公又在廚房嫌棄我笨手笨腳時,我頭也不抬悠悠地跟他說:沒關係你儘量嫌,慢慢說!你給我當心點,你丈母娘現在威力大的很...哈哈哈!



附錄~投稿原文

給天堂的想念~答案



母親想必不知道自己已成為這場典禮的主角。

若知道大家這樣專程為您而來,一定會感到萬分抱歉。其實麻煩大家的還不只這些,住院期間大家一次次地遠道來為您加油打氣,您要全知道了肯定會紅著眼連聲說真是麻煩大家了。



其實您已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我們這段日子生活中的主角,每個人對您都有無限的懷念。記憶中您從來都在為別人而活,以前在照顧我們老了在照顧孫兒,說您老其實您也才六十三歲,所以您的提早離去令我們格外心疼,去年底您忍了很久的上腹痛沒想到居然會是可怕的膽囊癌,哥哥帶著您醫院不知跑了多少趟,沒想到只能證實情況已無法挽回,想想真無奈即使身為知識份子的我們面對您的病況卻是束手無策,在生命面前真的只能謙卑啊!



您很快就離開我們了,一切發展快速地令人難以招架,但也只能默默承受命運的安排,您沒有跟我們說再見就走了,沒有呼喚我們的名,沒有交待任何事情,平時最愛和您拌嘴的父親只要一想到您就掉眼淚,這些您都知道嗎?



那天陪在您身旁看著您漸漸失溫,不斷地在您耳旁告訴您要放下一切牽掛前往天堂與佛祖相伴,在最後力氣放盡時您流下了眼淚終於脫離苦海,但我不懂到底是死亡的過程痛苦?還是看著心愛的人死亡的過程痛苦?



一個人的時候,各種念頭千迴百轉,為什麼是媽媽?為什麼這麼快?為什麼都來不及?為什麼這不是夢?為什麼時光不能倒轉?我每天醒著的時候都不斷地在想我們有沒有錯過些什麼?但天地之大,誰能給我答案?



媽媽您能給我嗎?



我永遠記得你病危住院的某一天,那天大雨滂沱,沒在人前掉過一滴淚的我,一個人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崩潰大哭,我終於要徹徹底底面對以後再也沒有媽媽會做我愛吃的菜,會在深夜裡打電話問我是否平安到了台北,我再也沒有一個懷抱可以安歇,我終於要被迫長大,而這一切我都無力挽回。



那天看著您的呼吸逐漸停止,您的臉龐恢愎了往常的寧靜而不再有病痛的折磨,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害怕死亡,等到那刻來臨時我將不會恐懼,因為我知道媽媽你已經在天堂的那一邊等我。

~2004.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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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HBO看到了AI人工智慧的後廿分鐘,記得好久以前看的時候對這部片並沒有特別的感覺,我本來就不是很喜歡科技類型的影片,但昨晚那廿分鐘卻讓我的心隱隱作痛,身份不同了吧!我想,我已經是個失去母親的小孩,所以感受特別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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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HBO看到了AI人工智慧的後廿分鐘,記得好久以前看的時候對這部片並沒有特別的感覺,我本來就不是很喜歡科技類型的影片,但昨晚那廿分鐘卻讓我的心隱隱作痛,身份不同了吧!我想,我已經是個失去母親的小孩,所以感受特別深刻。

那個叫DAVID的機器男孩尋找童話中的藍仙子,只為了一圓成為人類小孩的夢想,以讓他的人類母親能真的愛他。二千年過去,世界已經截然不同,所有的人類早已毀滅,而他從冰凍的海洋中被統治者解凍,那像外星人一般的統治者閱讀他的心靈知道了他一生的故事,統治者可以藉由DNA複製人類,讓人類重生但只能活一天。DAVID和母親過了他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天,而後與他的母親一併睡去... 

如果上帝也給我們一天與母親重逢,我們會如何度過那一天呢?

媽媽是在病中過世,那最後的過程是很痛苦的,我一直都很心疼,Alan告訴我,孩子出世的過程不也一樣是艱辛難受的,所以離世時也要如此一番才能到達西方樂土.雖說這是安慰的話,對我倒是極其受用。

但我們心中不免遺憾,母親未能與我們一一道別離去,尤其是父親,他始終不能接受母親這麼快就離開他。 

如果有這麼一天,我想這是對我們最好的安排,母親也有許多話想對我們說吧!我們會開開心心地聚在一起談天說笑,小孩子們會在四週嬉玩,而父親一定會緊握著母親的手再也不放開,直到天黑母親又要再度沈沈睡去的那一刻。

我多想擁有這樣的一天,我們將會安心接受而了無遺憾。 上帝您能賜給我們這一天嗎?

~2004.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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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媽媽離開我們的第45天。

年紀愈來愈大對生日這件事也愈來愈淡漠,唸書時以收到禮物的多寡做為人緣好壞的指標,禮物愈多愈代表是風雲人物;談戀愛時,用創意及鮮花來評量男朋友愛我的程度,可惜我二任男友都是剛正不阿不擅浪漫型(也許一開始就挑明說不會浪漫也是省事的一招),有頓燭光晚餐吃已經是了不得的祝壽大禮了。



家裡人倒是不時興過生日,大概是父親生性不喜多事,他認為過生日吃蛋糕是很多餘的、學外國人的玩意兒,再加上蛋糕也不合他台灣人的口味,所以記憶中我們家沒過過什麼生日,唯二兩次好像都是為了我這個嬌縱的小女兒過的,一次是小學時我成績一向名列前茅,從沒讓母親操心,媽媽特意約了老爸到西點麵包店買了個八吋蛋糕,爸爸騎著二行程的鈴木機車載著老媽把蛋糕拎回家,我們三個小孩看了可真新奇,拆綁繩時也格外小心翼翼,媽媽慎重地把保麗龍盒掀開後,才發現經過騎車的震盪,那些奶油花捲大多都變形了,不過這無損潔白蛋糕的魅力,我們搶著插上一枝一枝俗豔的小蠟燭,點火關燈小聲地唱著生日快樂,再一鼓氣地把火吹熄,現在想想媽媽應該是當時最快樂的人吧!在那個經濟不寬裕的時候,她能夠說服她的怪脾氣老公買蛋糕滿足小孩子們的心,我們有多開心,她就比我們開心十倍吧!



還有一次是我過十七歲生日時,家裡經濟好多了,我準備要考大學,姐姐和媽媽幫我準備了蛋糕,哥已經離家去唸大學,忘了老爹跑哪兒去了,反正當時家裡只有我們三個女生,那時候的蠟燭已經進化到是數字型的,我們還照了些相片做紀念;這提醒了我下回回高雄老家要把相片找出來。



因為家裡人都不重視過生日的儀式關係,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爸爸哥哥姐姐和媽的生日,老公常說我們家這件事很誇張,可是三十幾年下來一直都是如此,媽和爸也都很不喜歡我們給他過生日,反倒是公婆和小姑的生日我記得清清楚楚,該進貢裝乖的日子可千萬不能忘。



如果說我真要記得家裡誰的生日的話,應該還是媽媽的,有一年有個母親節的活動,要消費者把母親的生日寫下參加抽獎,我因此得到了二台吹風機,所以我知道30年6月2日是媽媽的”行政”生日,也就是她身份證上登記的生日,但她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她也從來不說。直到她過世後我們翻查爺爺留下的手抄本祖譜才知道正確的答案是農曆十二月廿日,這個日子想必父親也是不知道的吧!



也不曉得為什麼中國人都這麼不擅於表達感情,媽媽沒跟我們親親抱抱過但對孫女兒們可是一點兒都不吝嗇,我算是家裡頭比較洋化開放的,在我歸寧那天媽催我上車回台北時,她一時情緒上來哭了出來,惹得我這個一向笑嘻嘻的新娘子也跟著哭了起來,車也不上了跑去抱著媽媽要她不許哭;再來就是她開刀生病住院的那段日子,我再也不吝惜給她大大的擁抱與親吻,就像我寵愛我的女兒一樣。



媽媽是過去了,生日對我來講也有了不同的意義,我想從今以後我再不能保有單純過生日的心情了,蛋糕也許照吃,禮物也許照收,朋友的祝福也許微笑以對,但我的世界已經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人。

~2004.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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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2月5日。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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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2月5日。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


夢中我和哥哥到車站去接媽媽,找了好久才發現她正躲在成排的寄物櫃中生悶氣,她總愛生悶氣,沒人知道她為什麼要故意躲起來讓我們找她,夢中的她頭髮花白氣色很差,和生病後的她一模一樣。

醒來後,夢中她那差極了的氣色叫我坐立難安,我立即撥了電話給她,她不在家,是爸接的電話,爸說,媽肚裡長了不好的東西,哥正載她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2004年1月27日。 也不過才2個月不到的時間,媽媽卻彷彿像老了廿歲一樣。這期間她到過南投、台中、台北五家醫院做了超音波、斷層、X光、切片、抽血等各種檢查、進行了一個腹視鏡手術把膽囊摘除,這些奔波及等待,消耗的不只是體力還有信心。 其實早在12月5日那通電話之後,我已經把所有最壞的狀況都想過一遍了,隨著檢查結果不斷傳來的壞消息,我的心裡早已有數,只是我沒料到母親的心理狀態會如此的不堪一擊,在我和哥哥都已準備要和她一起抗戰的情況下,她卻徹底封閉自己不願面對。

就在2004年的元旦,我和哥哥決定告訴她她生的不是一般的疾病,現在回想原來她那天看似的平靜,其實是來自於不願意相信,來自於無知與封閉,她對自己的病情一直有錯誤的認知,包括她認為吃藥應該會好,刀是白開了。

其實她進行的手術是醫生眼中微不足道的腹視鏡手術,可能比剖腹產還簡單,但她從12月18日開完刀後,就幾乎沒有任何進展,體力及精神愈來愈差,我們研判絕大多數來自於她的心理因素,她認為自己是個病人,整天躺在床上休息,每一走路或活動都小心翼翼,而且整天都在喊疼,還會痛到睡不著,吃止疼劑己經變成常態,哥哥很體諒她,讓她多躺多休息,也研判吃藥影響了她對正常事物的反應,但她的情況不但一點好轉都沒有,還每況愈下,在年初三時達到高峰。

不知為什麼的,我想到了小蕙子。

小蕙子是我的好朋友,我常戲說我倆是忘年之交,前年的5月25日華航空難,她在未尋獲的名單內。 

旁人看我是很樂觀的人,這幾年我的臉上若有一絲哀傷,那八成是因為我無時不刻不在想念她,但如果要選擇一種死法,她應該是最幸福的。尤其現在和我媽媽的情況一對照的話,那種前世有福報才會空難離開的想法更明顯。

聽說空難死的人是瞬間失去知覺而死去,再加上她的遺體始終沒被找到,家人也就不用承受看到支離破碎肉體的痛苦;我們做子女的看著母親心理的害怕、恐懼,肉體的疼痛、衰退,心智的退化及錯亂,那真是人世間莫大的折磨,但此一折磨又怎能與母親所遭受的疼痛與恐懼相比?

母親生病期間我看了很多資訊,但沒有一個能救她的,其中有一條還提到,不要懷疑癌症病人的疼痛那是永遠無法體會的,我想我之前主觀認定母親怕痛是不對的,只怕她還一直在忍痛不讓我們操心呢!

2004年2月3日,母親整個人垮了被送往大林慈濟醫院,一切發展快速地令我們難以招架,但也只能默默承受命運的安排,醫生在三天後才查出來母親神智不清的原因,又過了四天母親就走了。 這期間她絕大部份的時間都是昏睡的,極少數的時間她則用來喊疼並且躁動不安,她很難開口說話,腫瘤影響了她的腦部功能,但從表情看的出來她是極痛苦的。

我不懂為什麼止住了疼痛她卻仍是痛苦不堪,我不懂為什麼安寧病房內其他的人都可以安安靜靜地睡著,我的母親卻痛苦萬分?現在回想起來,她恐怕心理有很大的恐懼及煩躁在於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病的這麼重?為什麼聽得到兒女的話卻無法回答?想到她一直困在那個情境裡,我就心痛不已!

我的母親沒有跟我們說再見就走了,沒有呼喚我們的名,沒有交待任何事情,我看著她的呼吸充滿了血泡,間歇性的抽痰直到再也無法更深入地抽,深夜的病房中只有她濃稠的呼吸聲像點數著死亡的腳步,她的手腳由燥熱到逐漸失溫,換氣呼吸的時間變得拉長,本來翻白的眼珠漸漸回到原來的位置,起伏的胸部不再有動靜…,死亡的過程就是如此,而我們就這樣看著她死去。 是死亡的過程痛苦?還是看著心愛的人死亡的過程痛苦?


媽媽臨終的時刻我們在她耳邊的叮嚀她是懂的的吧!她只是也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照顧我們了,甚至連再看我們一眼,再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沒有,她眼角流出的淚水已經說明一切。

一個人的時候,各種念頭千迴百轉,為什麼是媽媽?為什麼這麼快?為什麼沒有徵兆?為什麼都來不及?為什麼這不是一場夢?為什麼時光不能倒轉?有好多的為什麼,恐怕我已經找不到答案。

但我再也不會害怕死亡,等到那刻來臨時,我將不會恐懼,因為我知道媽媽已經在那一邊等我。 

~2004.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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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醫生跟我們說明母親的病況,她的確是中風,不過是靜脈中風,跟一般的動脈血管中風不同,主要是腫瘤影響了血液的濃度,而濃度的改變造成了腦靜脈血管阻塞,醫生說用藥的黃金搶救時間是六小時,而我母親年初三開始出現狀況至今已經是第1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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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醫生跟我們說明母親的病況,她的確是中風,不過是靜脈中風,跟一般的動脈血管中風不同,主要是腫瘤影響了血液的濃度,而濃度的改變造成了腦靜脈血管阻塞,醫生說用藥的黃金搶救時間是六小時,而我母親年初三開始出現狀況至今已經是第16天。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你們知道我心中的遺憾,我媽年初三起床就出現異狀,我們就懷疑她是中風,送秀傳醫院做電腦斷層及腦波檢查,醫生說肯定不是中風,我們也帶齊了我母親的各項診斷及資料,2月2日送大林慈濟急診時又照了一次斷層還是查不出來,結果還是靠核磁共振才發現。

我的老天爺,光是醫院排任一項檢查就不只六個小時,我媽排了三天才照了核磁共振,現在醫生你居然跟我講“黃金六小時,”已經錯過?這所謂的“黃金六小時”在台灣的醫療系統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我母親的狀況演變的如此迅速,其實我和哥哥都有很深的感觸,是不是那個環節我們錯過了什麼,哥哥還苦笑著對我說:媽生病以來所有的決定都是我幫她做的,好像結果都不太好…”,看著已經準備申請留職停薪照顧媽的哥,我好心疼。

一開始懷疑是惡性腫瘤時,我們也到台中榮總再次求證,醫生認為不用再做什麼進一步的確認檢查,一定要趕快開刀,而且他不認同大里仁愛醫院建議的腹腔鏡手術,他認為應該採傳統手術方式立即開,一有不對立即清創肝及部份淋巴組織。

但因為候診時間過長,問診時間過短,同時間他還在一旁說些五四三的話,讓我母親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其實我們本來很想再徵詢另一家醫院的意見,但一方面要爭取時間,怕腫瘤穿透就不好了,另一方面又心疼母親轉診奔波的辛勞,所以我們就選了大里仁愛醫院進行手術,手術後醫生拿了割下來的膽給我們看,看起來很正常,我和哥一度還在想是否是白開了這一刀。

但沒想到癌細胞這麼可怕,病理報告顯示癌細胞已經穿透組織層了.而這份報告,在我母親開刀六天後才出來。 這是第一個可怕的六天,我不知道有沒有任何辦法縮短這個時間,我看了“重返豔陽下”有關美國自由車手藍斯抗癌的故事,他做的各項檢驗報告幾乎都是立即或隔天即可得知。

得知結果後,醫生立即建議我們進行傳統開刀,也就是如榮總醫生所言要清除部份肝及淋巴組織,而且要快,因為我母親的CEA指數在開刀後並沒有下降反而上昇。

這時我們遲疑了,我不懂難道沒有更科學的方法可以確認癌細胞到底有沒有對其他組織造成影響,就只能這樣莫名其妙地亂開一通嗎?

醫生當然有一套制式的說法,我稱之為制式是因為每個醫生都這樣對我說,但如果所有的人都告訴我們膽囊癌發現大都是被意外發現且通常癌已到了末期,那為什麼還要開刀受這個罪? 醫生沒有辦法回答我這個問題,所以我堅持安排母親到專門的治癌醫院-台北和信檢查,我要知道我母親被癌侵襲的狀況,我才知道要如何應對。

和信醫院這邊很快就聯絡上也安排就診時間,哥哥千里迢迢載媽媽來就診,我們依約定的時間來,但沒想到看診的時間跟安排的差了十萬八千里,媽媽本來就排斥來就醫,在外面漫長的等候只是增強她討厭和信的強度,好不容易輪到我們了,又安排了小護士先問診,那個護士真是糟透了,照著問卷問也問不好,一張問卷不斷地用立可白改來改去,一個同樣的問題問了三四次,最後連我好脾氣的哥哥都受不了要求我進去,我進去一聽她問診簡直快暈倒,我一兇她又更慢,我媽就又更討厭和信。

好不容易見到內科陳醫生,已經是四個小時後了,陳醫生初步認為應該是要開刀沒錯,希望我們能和外科楊醫生談談,所以又接著安排了明天的門診,隔天就診時也一樣,預訂的時間和實際就診的時間真的是差太多了,醫生是很認真的看每個病人所以不以時間為考量,但和信也應該要考慮來就診的都是重症病人,體力及心理都不見得能承受那麼長的等待,連著幾天漫長的等候,我母親幾乎要與我翻臉了;但我也只能板著臉硬拖著她接受這一切。

楊醫生是個很好的醫生,他會在晚上七點多親自打電話給我回答我的疑問,他和其他醫生不同,他認同我們開刀要開得有價值才開,就他初步的研判母親的肝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這點他就和別的醫生認知不同),但淋巴就有可能,所以他建議我們先做一個高精密度的電腦斷層,隔天我們立刻做了斷層,但隔了一個禮拜才看到報告,這是另一個可怕的六天。 這六天,我母親的疼痛始終存在,可是醫生們束手無策,我們看遍了各家醫院,腫瘤科不認為是腫瘤的移轉認為是肌肉痛,骨科及疼痛科都沒有答案,只能不斷地靠止痛藥,我就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查的出來。 報告顯示淋巴有異常腫大,而且CEA指數還在上昇,這一切都是不好的徵兆 ,而且這些淋巴應該是術後很快地長大,開刀之前的電腦斷層片中,大里仁愛,台中榮總及和信都沒有醫生看出淋巴有異常現象,那些淋巴成串地卡在後腹腔壁主動脈及脊椎中間開刀根本無法解決。

楊醫生又安排了一個淋巴組織切片的檢查,他說如果淋巴的異常是淋巴癌而不是膽囊腺癌移轉的話,那還可以用化療及放射線來對付,但希望不大,因為一個人很少同時身上存在二種癌。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可是這個時候除了檢查我們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於是在除夕的前一天,哥哥再度北上載著媽媽來做檢查,一做又是一天,年初八看報告一切都確定了。 

這些都在一個半月內發生,時間只會不斷地流逝,我的母親恐怕再也無法回家,雖然我很清楚每個選擇的岔口不管怎麼走只怕都會到今天這步田地,但我每天醒著的時候都不斷地在想我們有沒有錯過些什麼,醫生口中的黃金時間到底要如何才能留得住?為什麼我對這些黃金時間全都充滿了無力感?我們廿四小時盯著她,卻仍錯失黃金時間?現在、未來,我還有沒有機會爭取到黃金時間來治療我的母親? 天地之間誰能給我答案? 

~2004.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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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十幾年的朋友定居花蓮,星期天要結婚宴客,我想一個人帶著我女兒來一趟終結青春回憶之旅,也順便讓她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平常都是坐爸爸的車)體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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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十幾年的朋友定居花蓮,星期天要結婚宴客,我想一個人帶著我女兒來一趟終結青春回憶之旅,也順便讓她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平常都是坐爸爸的車)體會一下。

她一路都很乖巧聽話,我們也順利到達婚禮會場,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朋友還有他的新娘。


第一道菜是拼盤,第二道是湯圓,第三道是竹葉鰻魚飯.... 我夾了一口魚給女兒後,又轉頭和同桌的其他人聊天。 1秒2秒3秒...我女兒開始大叫哭了起來.... 我知道她應該是被饅魚刺刺到了。


怎麼會這麼倒楣,我先吃了幾口都沒吃到刺才夾了小小一口給她... 總之得先讓她不哭,我們剛好坐在主桌旁,哭起來可不好看。 我夾了一口飯讓她先吞下去,她睜著淚眼聽話的嚼了嚼...不成。 我又倒滿了一大杯果汁讓她潄潄口吞下去...也不成。 這下恐怕得跑醫院了。


我一手拖著嚎淘大哭的她,一手拎著包包,還要對著滿場關愛的眼神頻說抱歉。 終於穿過重重人群到了大門口, 我找了一個帶紅花的招待人員請他找人送我們去最近的診所醫院, 就在等待的同時,我女兒蹲在地上邊哭邊嚷著我不要去看醫生伯伯..我不要打針!很快車子來了,我拖著她上車。


只聽見她哭著說:為什麼我吃喜酒會發生這種事.... 


頓時我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就是我的女兒,她才5歲大,... 跟我一模一樣,在自己很不舒服搞得一團糟的時候還是會這麼搞笑...


結果我們2個就在醫院耗了2個小時,我們的花蓮之旅就在奔波中度過。


回家後,她跟爺爺奶奶姑姑說著自己倒楣的事, 爺爺問她說:怎麼這麼不小心? 只見她伸直手指向我:都是媽咪不小心啦!!


這就是我終結青春回憶之旅的一天。


~2003.09.28 後記: 從此我再也不敢自找麻煩弄魚給小朋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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