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可以許三個願望的話,你會許什麼願?
一天,愛麗兒這麼問我。
牽著她走在路上的我,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愛麗兒乖一點,愛麗兒乖一點,愛麗兒乖一點。」
她也很快地回了我一句:「哎啊,別把願望都浪費在我身上啊!」
這倒是很睿智的回答,相比之下我顯得任性許多。
於是我認真的告訴她:「三個小朋友都乖乖,全家人健康平安。」
第三個願望呢?
沒有了。
我沒有想要大富大貴,我沒有想要變瘦變美,我沒有想要長命百歲,我沒有想要起死回生。
沒有了。我笑著告訴她:「留一個願望,萬一有緊急狀況的時候使用啊!」
真的沒有了,我真的別無所求。
但也是因為老公給我一個安穩的家,孩子們健康聽話,家裡人不爭不吵,才能讓我別無所求。
女兒最近在彈一首『好好許個願』的曲。
這曲名取的真好,許願很容易,許得好不簡單。
我是不是應該要好好想想怎樣許個周延完美的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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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到了的時候,我並不想要再和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了。
包括我自己生養的三個小孩,我也一點兒不想和他們住在一起。
我已經受不了從起床張眼就開始一路發脾氣發到晚上他們都睡著了,我還在生氣。
我開始懂了為什麼做媽媽的都那麼愛生氣,因為我也開始動不動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對我的人生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只是嗓門大一點兒,個性衝動點兒,感情江湖點兒,可我一點兒都不愛生氣。
靜下心,我最想給孩子們一個『快樂成長』的童年,可為什麼這麼難呢?
我不要求成績,只要功課早點寫完,睡前還可以開開心心小玩一番,可怎麼搞到連談心時間拿來訓話都不夠。
我不要求幫忙做家事,只要把自己玩的玩具放回去,可怎麼每天好說歹說都要搞到六目含淚,交相指責。
我不要求兄弟生死與共,只要醒時能和睦相處,可怎麼片刻不得安寧,總是雞飛狗跳。
哎!是我真的太愛生氣,還是這堆小孩太欠揍?
所以我暗暗起了再也不要跟誰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想法了。(現在寫出來也不是暗暗了)
再也不想為了誰,讓每個人為自己負責吧。
等我老的時候,我要一個人住。
用夢想中的白織蕾絲床單布置,再也不擔心小孩的腳Y印和口水漬。
高興幾天掃一次地,洗一次衣服都是我的自由。
自己為自己負責吧。
也許
某人會很擔心身無分文的我怎麼活下去。
這倒不必,櫃台收銀或者掃地洗碗的工作,我都應該還能游刃有餘。
愛麗兒想看幾百本書都隨便她,我已經厭煩做一個老是喊小孩別再看書的媽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老媽居然要叫小孩不要再看書了。)
牛皮崴愛唱反調也由他去,就當家裡多隻家犬,成天上上下下亂吠亂咬一通吧。(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老媽形容自己的小孩,還這樣舉例安慰整天被咬的姐姐。)
小三?好像想不起來他有什麼讓我發火的地方,可每場戰火裡他都在,恐怕也脫不了干係。
那某人該怎麼辦?老婆不要小孩也不要他了嗎?
也不必擔心,我由衷地希望某人可以做我的鄰居。
雖然我是個強悍的水電工但我並不想用我的蕾絲拖鞋打蟑螂。
沒想到黃金女郎取代養兒育女成為我的終極夢想。
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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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星光大道紅的不得了,我想起了那曾屬於我們的KTV年代。
還記得我娘最愛看五燈獎、名人歌唱賽,我就是陪著她看這些比賽節目長大的。當初那些參賽者一個比一個會唱,把這些人放到超級星光去踢館,星八客恐怕會排到星十八客去(星星迷不要生氣,這是個人觀點,我也很喜歡楊宗緯)。
我應該也還算愛唱歌,能唱歌的那一型,長得像乖乖牌的我,上了KTV也是玩得瘋。
不是說什麼出來混的就要上道,而是既然花了錢就要大口喝酒、吃水餃、啃西瓜才划算;歌當然是死命的點,音樂來了開口唱便是了,管它麥克風在誰手上。
正風光的那幾年,自己就是個點唱機,點歌本號稱可以從第一頁的第一首開始唱;有人點了冷門的歌、新出的歌不太會唱,我就會酷酷地揮揮手叫人把麥克風遞一支來,順口唱到別人接的下去,又耍酷地繼續埋桌跟滷味奮鬥。
連唱帶跳是最基本的,藍心湄的「我的溫柔只有你看的見」手就會舉起來在胸前腦後亂筆劃一番;只要一點楊林的歌,立刻掏出自備羽毛披在肩上胡甩一通;好險蔡依林不是那個年代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能耐劈腿跳「舞孃」。
我倒也不是走搞笑風格女丑路線,女生搶著點的林慧萍、許茹芸、王菲、莫文蔚我也愛,只是看著別人唱得那麼深情投入,嗓門大的我就把麥克風禮讓給她們,自己在旁邊插著豆干唱就行了。
常半自豪的說自己是KTV天后,沒有不會唱的歌,只要聽過的歌就一定唱的出來。
只是出歌的速度比我老化的速度快很多,點歌本開始得從第一頁翻到第十頁才有一首認得的歌名出現,屬於我的年代已經過去了。
所以我雖然像個十八歲的女生雙耳掛著耳機聽MP3,但裡面的歌儘是些辛曉琪、蘇慧倫、張學友、王傑的曲;還有老公你不要再偷偷灌一堆江蕙、鳳飛飛、費玉清的歌進去,我並沒有那麼老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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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錯成了一種習慣。
很能在外面吵架的我,總要爭個是非對錯才甘心,但我真的很不喜歡爭論、爭執、爭辯。
一直能言善道的我,高中時雄心勃勃加入了辯論社,上了二堂課後立即毅然退出,我說服不了自己為什麼要為了些連自己都不能選擇的贊成或反對辯駁,咄咄逼人只是為了贏,還要去找出一堆歪理然後正經八百地說這些都是證據。
還在血氣方剛的年紀,我卻有了黑白不總是分明的體會,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對一定對,錯一定錯嗎?
所以我很懶得爭辯什麼,如果每個人都那麼堅持,那麼強烈的主觀是不是也是反射的自己?對立的論點怎麼會有交集?
既然說什麼都不能扭轉對方的直覺,又何必多說些什麼?
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也許只是找到一雙襪子之類的小事,嫌疑犯永遠是嫌疑犯。
只是這是一個永遠的嫌疑犯。每宗案子都脫不了干係,也永遠提不出不在場證明,為自己的辯駁都顯得強詞奪理。
而即使證明嫌疑犯被誤會了,人類是善遺忘的,「上次那件事不是你自己….」,「有嗎?是這樣嗎?有這件事嗎?」
所有的事情又都回到對立的原點。
總不能拿張簽收單治家如治國吧!我開始體會總務小姐總是那麼芭樂的原因了。
如果硬要爭個是非黑白,一條條一點點說清楚講明白,很難避免輕則撇清,重則指責的姿態。
更何況即便是如此,東西沒找著,和氣全傷著了。
如果真理萬能,為什麼真理讓我們喋喋不休?(註)
說不上是百口莫辯,畢竟是嫌疑犯,但說什麼也不是的苦味,是有的。
還好我愈來愈不擅逞口舌之快。吞久了,嘴巴也張不了。
所以愈來愈會認錯,如果這案子沒人要認,出面頂了就是。反正大事小事都是我在做,出包的善後也都是我在料理,誰沒有個掛一漏萬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講的冠冕堂皇,也許根本就是我的錯。誰知道呢?反正先認錯了,一罪不二罰,打個哈哈也就過了。
所以是誰的錯,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愈來愈覺得無所謂了。這是不是無恥的開始?
(註)出自侯文詠危險心靈。會讓我熱淚盈眶的作品之一。好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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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終於相信自己徹頭徹尾是個膽小鬼。
傍晚時分,我在撿拾滿地落葉時,手快腳快雙手並用,形成一種完美的女工節奏,正要伸手向牆邊一撿時,我開始倒退三步臉色慘白驚聲尖叫,啊啊啊….
牆邊二隻圓滾滾的黑眼珠望著我,是隻掛掉的壁虎,只差二公分,我差點就要不加思索地把它當落葉順手拎起來了。
為什麼我的人生跟壁虎這麼有緣呢?這一定是種報應,早知道就不要嘲笑老姐。
記得小時候姐姐一直很怕壁虎,因著姐姐的害怕,我反而覺得它很可愛,尤其是回到嘉義阿公家時,每到晚上,白菱紋窗上爬滿了一隻隻壁虎,透著光線還可以看到它白白的肚腩,咕咕的叫聲起此彼落著,像極了超小型的鱷魚,還可以任人玩弄,看它斷尾求生為樂。
這調皮的取笑沒多久就讓我再也笑不出來。
有天我正放了水準備洗澡,數分鐘後發現盆子裡怎麼飄著一坨衛生紙,拿了水杓撈起來一看:天啊!是隻失足的壁虎!熱騰騰的水蒸氣讓好死不死剛好爬行天花板的它,跌落滾燙的水中!
而近視眼的我,把它當成一坨衛生紙,還捧到眼前端詳了半天。
從此我就再也不笑我姐姐了。
沒想到孽緣並未就此結束,有一次約莫是年終大掃除之類的時機,我趴在地上要把櫥櫃底下的灰塵清出來時,一趴下又看到一隻化成白骨的壁虎。
是的,化成白骨我都認得出來。那個Moment,我差不多就像是親眼看到貞子從電視機爬出來。
貞子也還有續集。連我娘炒菜時,都會有壁虎掉在炒鍋中加料一塊炒。是怎樣,炒菜也要加肉絲嗎?
然後就是今天,貞子又化身成壁虎來找我了,我整個人貼在門上一直尖叫,老大和老二衝出來看,然後直盯著它骨碌的黑眼珠說好可愛。
可愛?可愛個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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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本事就不要來,來了就不要叫,叫了就不要跑,跑了就不要躲,躲了就別讓我找到,找到了就別再跑給我追,否則我一定一巴掌打死你!
這一點也不像我的風格。
但我在凌晨四點半起來打死第五隻蚊子前,忍不住咒罵了這麼一長串。
我在閣樓裡夜夜為蚊而苦,完全無法與蚊共存的我,成為人體捕蚊燈,隨時隨地翻身奮起而戰。
全天下每個媽都會認為自己是無給職的台傭。
可為什麼在當了一晚捕蚊燈又早起做孝媳,回家理家務又兼差當泊車小弟後,我連想去小憩一下,都會自覺罪惡難當。
水果刀不會自己飛回刀架上,洗手枱上的水漬不會自己乾掉,排水孔的頭髮不會自己走到垃圾桶裡,隨地亂丟的臭襪子也不會自己跑到曬衣架上立正站好。
雖然我額頭上有道疤,但我不是哈利波特,這裡也不是霍格華茲。
可惜我也不是包公,升不了堂,審不了犯,那我在罪惡個什麼鬼?
愚人是幸福的吧!除了笨了點外。
我也只能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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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令我後悔的事是:曾經傷了一個大學男同學的感情。
大一時班上有個年紀稍長的男同學欣賞我,一開始我不以為意,只把他當普通同學看待;之後愈來愈覺得不對勁,某次班上票選美女時,他居然投了我一票(我也就得這麼一票),我才確定他對我不只是同學之誼,於是開始疏遠他,對他態度極盡冷淡,我生日當天他特地送了本厚重的辭典到宿舍來,我再三推卻還找他的學長投訴,說他造成我的困擾,我們之間沒可能,請他不要再這樣對我好了。
同學們當然查覺到微妙的關係變化,在逼問下雖然我輕描淡寫地帶過,但在傳述中的加油添醋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於是我變成了一個嫌棄癩蛤蟆的天鵝,雖我本來就非天鵝,但他更不是癩蛤蟆啊。
少根筋的我因為他的遠離而漸漸鬆了口氣,但後來由他敵意的眼神與辭彙,才發現無意中傷他太深。
他年紀雖稍長但飽讀詩書精通歷史,讓家世良好的他蒙受非議,是我目前為止相當後悔的事。
如果我當初能成熟冷靜的處理,事情應該可以更圓融結束,而不致令彼此難堪,但自私的我只想到自己,完全沒有料到因此而傷了人。
那年暑假我寫了封表達歉意的信給他,但始終沒有回音,爾後的大學生活裡我們再也沒有交集與交談,我想他是徹底恨我了。
至於讓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我花太少的時間陪媽媽。
上台北唸大學、就業後,什麼時間都有,就是沒時間回家。總是告訴自己上個月才回去過,上個節日才回去過,回去幾天也沒幹嘛,路途又遠塞車又累的要死;年假要留著年底出國玩,要留著全家去環島,就是沒有留給她。
她其實只要看到我就好,和我哇啦啦幾句有的沒的也心安。可我暗暗嫌棄她的嘮叨,連這點心安也沒給她。
人是自私的吧。人是自私的嗎?
我只護著池畔的女兒,卻忘了水裡有個更需要救援的男孩。
我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卻傷了只是表達自己心意的同學。
我只戀著自己的自由,卻忽略了也需要我陪伴的母親。
人是自私的吧。人是自私的嗎?
一個好逸惡勞的搶匪,自私的奪取別人的財物嗎?
一個沒有行動不會自救的女子,自私的等待別人為你付出性命嗎?
一些冷漠旁觀無蹤的路人,自私的以為下一個永遠不會是你嗎?
人是自私的嗎?人是自私的吧。
我在台灣之島,徹底檢視我的羞愧之心。
後記:我也不知道一個小搶案,居然讓我寫了2000字,而且愈寫愈嚴肅,簡直是懺情書;而我現在仍是自私的讓思緒奔放在電腦前猛打字,完全棄我三名孩兒於不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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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眼睜睜看著和我對向走來的女子被搶了。
這真是一件詭異的事,當機車獨行盜伸手拉走那位女子的手提包時,被搶的那個當場楞住一動也不動的,也沒喊搶刧救人什麼的。
而就在那台機車呼嘯而過我身旁時,我心想:啊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是應該大喊搶刧嗎?被搶的都沒喊了難道我這個路人來喊?
巷子裡亮著霓虹的店家門口,行人三三兩兩,但世界彷彿靜止,只賸我和那位女子四目對望,對望在那台呼嘯而過的機車中。
我好像有種置身西部片的感覺,接下來是要掏槍了是嗎?
對望中,她抛過來的無聲眼光似乎在說:這是怎麼回事?我被搶了嗎?
我回應她的無聲眼光說:妳還在等什麼?怎麼不喊搶劫呢?
她抛過來的無聲眼光說:可是這麼晚了,我怕大叫吵到鄰居。
我回應她的無聲眼光說:被搶還要優雅,難道我是潑婦嗎?
眼看著那台機車就要消失在轉彎處,我心想:搞什麼鬼,管不了這麼多,先記下車號再說。
於是我費力睜著我的近視眼一字一字大聲唸出看到的車牌號碼。終於這條巷子不再是一場默劇了。
那位小姐一直不敢相信自己被搶了,我拉著她進商店借紙筆記下我看到的車牌號碼,打電話給最近的派出所報案,陪她等警察趕到現場。
跟老闆借紙筆時,我說:這位小姐剛在門口被搶了。老闆嘴巴張得奇大無比。
「剛才?在哪裡?在我店門口?我怎麼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全巷子都沒人知道。為什麼那小姐不叫。
打電話報案時更好笑,接電話的值班警察聽到我說被搶了,比我婆婆叫得還大聲,彷彿不敢相信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事應該很常見吧。我這種小老百姓都親身目睹二次了,當差的應該更像喝水一樣。
記憶慢慢恢愎了。嚇壞的我一直以為這是我第一次遇見,但答案並不是,上次是多年前在治安敗壞的舊家附近,夜裡巷子裡傳來吼叫聲伴著機車的呼嘯,我到陽台探頭一看只見著冒煙的機車尾巴消失在夜色裡。
但這次我看清楚了。
老闆和我陪那女子在門口等警察時,我和那女子一言一句地描述被搶經過,再聊及當時心情,又提起世風敗壞時機歹歹,我們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被害人,反而像鄰居搬板凳在門口閒嗑牙的模樣。等警察趕到時,我們正聊到附近車位現在價碼又提高了多少呢…
離這兒不過五分鐘步行路程的警局,在我連打了三次電話後才趕到,約花了十五分鐘吧,大家都很詫異我怎麼會這麼鎮定去記車牌號碼,還有手機裡居然存有派出所電話。
我一點都不鎮定,我怕的要死。
我怕我大聲唸出車牌號碼時會被歹徒聽到;我怕他折回來看是哪個二楞子壞他的事;我怕他偷偷跟蹤我回家;我愈想愈害怕。
但如果我能像成龍一樣,順手抄起路旁的竹竿不管三七廿一先把他的車拐倒,這樣做會不會更好?
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三件事中,有件事跟這次很像。
那年帶著女兒在峇里島,臨著蓮花池旁,一個約莫二歲的法國小男孩膩著也未滿二歲的愛麗兒不放,二個小朋友手腳一晃動,那小男孩就摔到池裡了。
我這輩子都後悔為什麼我當時沒跳下去把那男孩抱上來。而只呆站在池邊拉緊愛麗兒什麼事都沒做。
幸好旁邊有個黑人跳下去把濕淋淋的男孩救了上來。吃了幾口池水的他沒事只是嚇壞了。
臨難的時候,人自私的天性就顯露了嗎?
(未完待續…要去煮飯了不然小孩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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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個在上位者之風範令我動容。
下午看了商周第1000期關於快樂國不丹的報導,其中關於國王Jigme Singye Wangchuck的部份特別令我感動。
他十二歲赴英國求學,十七歲不到就繼任王位,西方的教育並沒有將他養化成一個崇洋媚外的理論家,家族世襲的傳統也沒有讓他成為一個跋扈自私的政治家。
他花二年的時間步行全國傾聽人民的心聲及夢想。
用最多的資源在教育上,而且全國一致無差異,並不因偏僻而被忽略。
環境保護的重要性永遠在經濟發展之前。
讓民族文化在生活中、建設中理所當然地存在並引以為傲。
而在全國人民都竭誠擁戴他甚至因此反對民治,但他仍堅持不丹必須成為一個民主國家並且宣布即將退位。
他說:「我可以是個愛人民的國王,但不保證世世代代都是。」
我內心的感動無以名狀。
這無私為民的真性情,這以萬世萬代為景的大智慧,我只在書上的歷史讀過。
這才是真正的王者。
忙著去煮飯沒空多寫及配圖了, 好像今晚TVBS會播出相關系列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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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需要有人見證我們的人生。
地球上有數十億人,有誰的人生是真的有意義的嗎?
但在婚姻裡,我們允諾要照料一切,好事、壞事、恐怖的事、繁瑣俗事。
所有一切,每一刻、每一天。
你的人生不會被忽視,因為我會注意。
你的人生不會無人見證,因為我會為你見證。」
這是美國版電影『來跳舞吧』裡的經典台詞,雖然看不慣老外搞內斂的感情戲,但老外講起話來就是有煽動人的一套,不管是麥克道格拉斯在『白宮夜未眠』裡精采的競選宣言”My name's Andrew Shepherd, and I am the President.”,還是蘇珊沙蘭登的真心獨白,都是經典中的經典。
我不是要討論電影,而是在講一個熟女的願望,從來對運動就少根筋的我,當然也是同手同腳的舞殘,沒想到居然嫁給了舞林高手做媳婦,婆婆是土風舞老師,想我往年能混在人群中跳跳大會舞就了不起了,更別提什麼舞會、舞廳,對我來講簡直就像另一個星球那般遙遠。
近來身材愈來愈走樣,既然戒不了口,那就找機會多運動運動,趁著偶爾婆婆在的空檔,上了幾堂有氧律動,真的體會出蔡依林一點都不好當!
我們這種人真功夫沒練會,想花的錢一毛都不會少,整套的韻律服先買了再說;對著教室裡四面的鏡子,那貼身的衣料只會讓難堪的身形更無地自容;同手同腳再加上左右不分,跳完一堂簡直想直接開窗戶跳樓算了。
樓並不是真的要跳,肥倒是一定要減,忍著恥辱還是找時間一堂接一堂的上,終於有那麼一天,我居然跟得上同學了,而且不會老是左轉右轉亂轉一通了。
會跳舞的人真好看,手一舉、腿一抬都是姿勢,如果在我青春優美的年紀時就能體會舞蹈的樂趣那該有多好。
現在也還不晚,課堂上多的是五六十歲的阿桑。
所以,來跳舞吧。
蘇珊沙蘭登那段話的原文,花了我好大功夫去找到,不過倒是讓我連道格拉斯那段也一起找到了。
"We need a witness to our lives.There's a billion people on the planet... I mean,
what does any one life really mean?
But in a marriage, you're promising to care about everything.The good things, the bad things, the terrible things, the mundane things... all of it, all of the time, every day.
You're saying 'Your life will not go unnoticed because I will notice it.
Your life will not go un-witnessed because I will be your wit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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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晾衣服時,在陽台狠狠地摔了一跤。
腳踩滑的時候,腦袋清楚的知道不行了,快摔跤了,但四肢完全無動於衷不聽指揮,就這樣什麼也沒做的任由一個碩大的軀體結結實實撞地。
砰的一聲,不知是恐懼還是怎的,我彷彿聽見骨頭跌碎的聲音,腦袋中第一個念頭是:完了,我不能動了。
孩子們衝到陽台來七手八腳的,我急著叫他們別過來,快去樓上找爸爸。
據孩子的爹事後說:他聽到了一聲巨響,萬萬沒想到是自個兒的笨老婆跌了一大跤。
躺了一會兒能動能站也能走,心想應該不會殘癈了,只是屁股裂成二半真是比便袐
還痛苦。
以前也不是沒摔過,剛溜直排輪時跌的才慘,卻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恐懼。
今天還是疼痛依然,站不了多久就痛了起來,抱小三也是得找個扶手慢慢撐起,我可不想聽到骨頭裂掉的卡擦聲。
哎!一把老骨頭了,不要再幻想自己是什麼美少女了,乖乖吃挺立還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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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常想起國一同學阿秀。 她是班上最高的女生,人又長的壯,但這並不是同學們嘲弄她的主因,大家笑她主要是因為她的智商不太高。
所以整個人就是一個笨重的樣子。成天傻笑,被人捉弄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時我是班長,每天要領全班去操場升降旗二次,她個子最高總是站在排頭,就杵在我旁邊。 我還記得她很喜歡我,一有機會總是黏著我,其實我也常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智商的關係她很單純,單純到講話的內容都是很天馬行空,前言不對後語,亳無邏輯可言;跟她聊天很痛苦,說理她聽不懂,談笑她也不儘然明白,她提及的話題又多索然無味;但我不知如何拒絕她,所以她只要找我說話,我也以傻笑回應她,直到上課鐘聲響起才解除我的坐立難安。
她就像我的保鏢一樣,上課眼光跟隨著我,下課人影緊黏著我,直到學期結束我要轉學了,這個影子就再也不能跟隨了。
她紅著臉說我是班上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老師不理她,同學們笑她,她都知道。只有我對她好。
她說這番話時,我也臉紅了。 我並沒有對她好,我只是不像其他人會攻擊她或拒絕她而已,常常很多時候我也覺得她很煩,很丟臉,只是我不知如何處理。相反地,我還覺得她對我比較好,她常常會帶文具、小玩意給我,不管我需不需要。
我們沒有留下彼此的聯絡方式,她沒想到,而我不想。
但我一直記得她,我沒幾個朋友,結婚請客時一桌都坐不滿,但我一直記得她。
記得那年有個對我很好很好的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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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去年爆瘦後,喜孜孜不了多久又一路肥了回來,日日操勞的我始終不解『我比別人卡認真,我比別人卡打拼』,為什麼整個人還是一個雄壯威武?
不愛運動又不耐飢的我簡直是無技可施。
要我少吃一口那真的是很難的事,年少時仗著自己怎麼也吃不胖,特別喜歡在麵店多點二碗麵,看著麵碗在桌前一個一個疊起來,然後自顧自地站起來,一身白衣黑裙地飄走,那完全就是我所嚮往的江湖人生。
總覺得一定有種不耐飢症就是我這種人會得的,前一秒還說不餓,下一秒就躺在地上餓的走不動,整個人得抖著快尋一口餅干解飢才能行走。這話一點都不誇張,而且一點也不隱暪地在當時仍是男友的老公面前上演,我還記得他的單眼皮大眼睛嚇得說有多大就有多大,就這樣把他嚇到如今。
畢竟也是步入中年,總不能放任下去,把產後的塑身衣又拿出來穿,說實話這種招數對付我一點用都沒有,衣服雖然卡著我的胃都快翻出來了,可是我就是有本事吃到撐,即使有滿到喉嚨一開口就會整個吐出來的擁擠感,仍阻撓不了我填補飢餓感的決心。
人說還有一種方法是讓你產生飽足感就不會想要覓食,對我也是一個爛招,我是那種時間到了就要吃的人,跟肚子餓不餓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才有一個人吞掉八吋蛋糕,四十個水餃的輝煌紀錄。
在吃那八吋蛋糕時,一直告訴自己:「會很撐,我一個人吃不完的」,奇妙的是這件事並沒有發生,我一塊一塊的切,化整為零的蛋糕並不如我想像的大,我很順利的吃完它且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我想下次應該可以試著挑戰十吋。
以前和女同事點餐,聽到她們每個人點五個、八個水餃時,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要老闆來廿個外加一碗蛋花湯,憑我的實力應該是還要再加碗乾麵才能得到滿足,男生們不覺得麵店的乾麵都太小碗根本吃不飽嗎?可是我都不好意思直說。
不是美食主義者但一定要吃飽,很莊稼人的我就是這樣,少吃一口,哎!下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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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畢竟是裁縫的女兒,這點針黹活兒難不倒我的。
小時候爸媽在台北家裡幫人做西裝,爸爸手藝很好,還記得附近受訓的外國人還來家裡找他量身訂做,我就坐在裁縫台上,好奇的看著父親幫個頭快頂到天花板的大巨人丈量尺寸。
姐姐乖巧懂事,小小年紀就會幫媽媽做些簡單的手縫,還用多餘的碎布做了個小黑布娃娃給我(因為西裝布都是深色的,所以娃娃當然也是個黑娃娃)。後來成衣市場興起,爸媽也就不做裁縫了。
老爸做了那些年西裝,卻從沒給自己兒子、女婿做個一件半套的,他眼睛愈來愈差,這事兒恐怕是成不了真;媽媽一向是老爸的助手,負責把爸畫好的部份裁剪、縫合、熨燙;我最愛媽媽用純白的棉布幫我們做一件件小內衣,就像小天使裡小蓮成天穿在身上的那件小白衣裳,夏日微涼的傍晚,我也覺得自己像小蓮一樣躺在稻草堆成的牀,編織著一個又一個的童年幻想。
破舊的枕巾總想著除了做抹布外應該還有的殘餘價值,拿來幫女兒的芭比做套新裝,一針一針地縫上飾邊,做了上衣又補了件長裙,天涼了再加件外套,做出興緻還準備了個同款小提袋,好讓她可以美美地去逛街或流浪。
我畢竟是裁縫的女兒啊!工雖粗,但有樣兒了。
【布料配件全是舊物利用,手上的串珠也是。】

【滾邊全是另外縫上去的,手提袋二層都可以裝東西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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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說盡力而為,但往往卻是想得太美,這是我解甲歸田後的肺腑之言。
尤其是當我蓬頭垢面完成打掃工作後,正滿意的端杯咖啡順勢將疲累的雙腳往茶几上一放,卻斜眼瞄見茶几側邊底座有著淺淺的小手五爪印時,那到口的咖啡何止用噴的,才剛準備輕鬆一下的我當場洩氣到一個不行。
這就好像當年高中當衛生股長率領同學參加全校清潔比賽,我們地板拖三遍、窗戶擦得連小鳥都會一頭撞上、桌椅排得比用尺量還整齊,而這些老師看都不看一眼,卻伸手往想都沒想到的黑板上緣摸去,我的心全涼了。
即使老師後來給了我九十九分並極力稱讚我,也挽回不了我被徹底摧毀的信心。
於是這樣的小地方永遠令我抓狂,拖完地轉身後落下的一根頭髮都令我沮喪。
回家當全職主婦後,掃把拖把抹布天天都掛在身上,台灣的灰塵似乎永遠都清不完,明明昨天才抹過今天又積上一層;如果可以的話我應該要準備個小推車這樣就像極了在旅館打掃的阿桑,而圍個英式夢幻白圍裙肯定會讓我心情比現在好上一百倍。
漸漸地我開始完全像個被制約的菲傭瑪莉亞,到朋友家中做客時,會順手把報紙疊好、抱枕放好;到廚房放杯子時,忍不住做起垃圾分類;上廁所洗個手時也按捺著要把肥皂盒的皂垢清除掉。
還不到潔癖的程度,但應該是往那個方向邁進了。
而家裡大大小小的地方像是藏了無數個機關,小孩忽然猛叫一聲有蜘蛛,就覺得自己失職的可以去死,好像坐實了老爺說的:成天在家打混摸魚。這下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當然我家老爺沒那個斗膽當真說,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
那天和女兒同學媽媽聊起,當初回家帶小孩時,總盤算著可以自己教小朋友英文、帶小朋友運動,自個兒還可以好好練練琴…,空話!全是空話!家事都做不完了!真是想得美喔!
我大約二個月前就興了寫這篇的念頭,才下筆二行即被諸事淹没;今天刷廁所時又想起了應該把它完成,於是從我坐在電腦前打字開始,中間歷經了:去澆花(屋內外數處還修了堵塞的水管)、手洗衣服、曬衣服,去學校接大小姐、煮麵給大小姐吃、去車站接老夫人和二位少爺、陪大少爺玩、講故事給小少爺聽、檢查大小姐的功課、哄小少爺睡覺(大少爺和老夫人一起午睡),才完成這篇,所以想想也許標題應該改為:瑪莉亞偷閒寫作的午后。
不過,不完美的我還是私心想當完美的雅梨瑩而不要當苦命的瑪莉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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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這個網誌已經淹水汪洋很久了,但我哪知道放個暑假多個沒上學的閒小孩在家會忙得這麼恐怖。
夏日高溫酷熱,身為一個賢慧的家庭主婦更要知道省水省電的撇步,我觀察了居家附近的地形地物後,心中早有個超完美的夏日計劃:
(1)早上起床化個美美的粧,拎著早餐到證券公司邊吹冷氣邊吃早餐邊看股市新聞(這應該是個吃東西不會不好意思的好地方)。
(2)吃完後再散個小步到圖書館閱覽室看天下、商周,充實一下自己(各式雜誌期刊應有盡有,我居然還看到日文美少女流行雜誌Ray)。
(3)中午到了再到超商買個低卡路里午餐帶到公園綠蔭處乘涼果腹(新台幣50元以內就吃的很飽了)。
(4)吃飽後到銀行喝杯水繼續吹冷氣看時報周刊之類的綜合娛樂雜誌(環境好氣氛佳還有警衛保平安)。
(5)看完後到區公所繼續吹冷氣喝免費咖啡順便看午后新聞(本處可任意置換為市政府或各大商場也可以)。
(6)回家的路上到超市買菜回家煮晚餐(因為到超市還可以繼續吹免錢的冷氣)。
(7)晚餐煮完後,上上網寫寫雜記,這樣就不會一直淹水啦!
但實情卻不是如此:
(1)早上起床,丟衣服進洗衣機,給老太爺拿報紙,幫三隻小的準備早餐(各位老太爺請注意,洗衣服絕對不是只按按鈕這麼簡單啦!)。
(2)吃完後,盯著老大作功課,帶二隻小的去曬衣服、澆花,中間要開罵吵鬧的小孩無數次(通常這個時候的雅梨瑩已經瘋了)。
(3)到了中午心情因為罵小孩很不好,所以隨便張羅點飯菜餵飽三隻小豬(但是小豬不愛吃,所以都肥到豬媽媽身上)。
(4)吃完後哄二隻小的去睡覺,大的只要不吵就隨便她,趁二隻牛睡著時,趕快掃地擦地板(這時候就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阿卿嫂)。
(5) 叫醒二隻小的送老大去上課,老大泡水時,我帶著二隻牛坐在馬路邊蔭涼處讓他們看路上車跑來跑去(此處活動可替換成至各大捷運工地看工程車、挖土機)。
(6) 接老大回家,幫他們放水洗澡,趁他們在浴室打成一遍時,我好準備晚餐(還要豎直耳朵監聽動靜以防打過頭無法收拾)。
(7)晚餐結束後,盯著老大去練琴,支開二隻牛別去吵姐姐練琴,邊整理廚房邊叫小孩收玩具準備睡覺(爸爸呢...孩子的爸到底死到哪裡去了!)。
這樣,我的一天結束了嗎?
並沒有,我還沒有洗澡呢!哎…可憐的娘連好好洗個澡都是奢侈的夢啊!
P.S.好啦,其實我去圖書館沒有那麼上進去看商業周刊,而是專程去看壹周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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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關於雨天的回憶,可以從我唸小一的時候說起。
就是在愛麗兒這個年紀我就要自己去上學了,天陰陰的帶了把傘出門,果然一會兒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可傘居然撐不開,我就邊走邊和那把破傘對抗直到全身濕透,終於有個好心的歐巴桑來問我:「小朋友有傘怎麼不用呢?」
我滿肚子的委屈一下子全爆發出來,哭哭啼啼地說:「我的傘打不開啦!」阿桑接過我那把爛傘,使勁一撐居然就開了。
所以說我是手無綁雞之力的人,是從小就顯露的特質。
後來多長了二歲,還是一樣糊里糊塗常常沒帶傘出門,有天在學校上了一節課後,就因颱風警報提早放學,走沒二步路風雨就開始大了起來,我還記得沒帶傘的我把橘色小學生帽壓的低低的,簡直快壓到鼻頭上,整個人悶著頭往前走,還一頭撞到電線桿上,痛死我又不好意思揉怕被人笑;風雨愈來愈大,而我家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我除了往前走也沒別的辦法,一個路過的年輕人終於看不下去,他騎著車越過我後就停下來等我,問我住哪兒他送我回家,全身在滴水的我也沒想太多,就在風雨聲中上了他的車,等躲在他的雨衣裡時我才開始想萬一他不送我回家怎麼辦?
忐忑不安中到家了,父母看著陌生男子送我回來也嚇了好大一跳,他很瀟灑的就騎車走了,我到現在都還很謝謝這個陌生而英勇的騎士。
當然天真的我也不是沒碰到過壞人,比如大三的暑假我帶著小狗搭火車去南投找哥時,就在火車上遇到了糾纏的惡棍,我找了藉口帶著那隻沒用的小狗逃到車長室裡躲了起來,車長室裡掃地阿桑、列車長、查票員、賣便當的還有來聊天的五四三群人,聽我抖著說起被糾纏的經過後,就開始熱心幫我盯著,為了避免壞人尾隨我下車,列車長還特別先通報了站長,請站長來接我下車,直到月台淨空列車開走以確保我的安全。
這個插曲好像和雨天無關,只是一個小鎮車站的溫情令我終生難忘。
年紀又長了許多歲,但不愛帶傘的毛病未改,剛成為社會新鮮人的我,在滿是雨中的台北車站天橋急走,忽然身旁竄出條人影,原來也是個年輕人打算順路幫我撐一下傘,只是這回我完全楞住了,他看我被他嚇得一動也不動的,就很尷尬地離開了。
這就是長大的悲哀。
本能的學會保護自己,但也冷漠了。
最近陰雨綿綿,我才真的覺得台北是個多雨的城市,認真地考慮買一把美麗的傘,好妝點這不美麗的街道;前些天偶雨的日子裡,碰著了個也沒帶傘的小女孩,來來往往接孩子的家長們,視線越過了孩子的頭上落在前方的校門口裡,腳步那樣匆促一個一個閃過了她;我們不都是人家的母親嗎?怎麼會對一個淋雨的女孩兒視若無睹,甚至連傘尖都亳不留情的對著她揮舞?
我打著傘迎了上去,她也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這不是我第一次幫別人打傘,除了男人外(請原諒長大的我,我只能告訴自己男人淋點雨是死不了的。),老的小的凡是忘了帶傘,大抵上我都會順路送一程。
因為天真的我還是相信也許有一天人們的相處能回到那個即使陌生也能彼此信賴的年代,那個要敬老尊賢、扶貧濟弱、見義勇為的年代,那個在公車上坐著的學生腿上的書包會疊到脖子上的年代,那個助人與被助者都能坦然而開朗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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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趟遠門,總是覺得起碼要安排二個禮拜才能輕鬆又盡興,我們都不是喜歡把行程塞的很滿的人,找個好山好水好人家,好好的度過一天,這就是我的旅行。
由於天數較長我打算從洛杉磯進,舊金山出。對賭城興趣不大,也不方便帶著小孩出入不良場所,自不在規劃之內;另外加進了適合小朋友們去的海洋世界、迪士尼樂園,以及沒去過的優勝美地國家公園,大致上就玩這些地方。
接下來就麻煩了,先去哪兒後去哪兒、停幾天、怎麼走才順,周末周間活動怎麼搭?開始上網找資料、看介紹、看遊記,請教各方至尊、高手、大俠,再把搜集到的情報,找了老爺得空的一天一籮匡地倒出來,看完後,我們二個脹昏的腦袋只剩下一點念頭:『都知道的這麼清楚了,那還去幹嘛?』
這個念頭好熟喔,原來是我老爸早有真知灼見,每回我遠遊稟告高堂雙親時,他都會冒出一句:「去幹嘛!電視都有在演,看電視就好了,妳時間太多喔!」
我常常會一時語塞,也想不出更高明的話來頂嘴,去了幾個熱帶島嶼我也沒有變的比較善泳,訪了數個洋國度,英文也沒有因此而流暢寬闊,看著相片回憶也是片片斷斷模模糊糊,邊聽著陳綺貞的歌,邊問自己為什麼要去旅行呢?
我其實挺喜歡收拾行李登機的過程,這好像是一種儀式救贖,必須將你的物品極必要化的精簡,必須徹底地離開現狀,必須要不回頭地前行、然後出發。
但我絕對不喜歡一個人去旅行,總覺得旅程中要有人能憂喜與共才不孤單,而若要問我夢想極地,我想答案應該是北歐,說不上來為什麼那種童話般的實境特別令我嚮往,雖然從未曾去過。
這倒是讓我想起了那個忘年之交的小蕙子,她房裡有個世界地圖的磁板,將她曾經走過的國度都貼上了小磁鐵,她說她希望有一天能貼滿這張磁板。我直誇說這真是個好主意。
磁板還沒貼滿她就在旅行的夢想中途插上翅膀成了天使。
地圖上每個座標都有屬於自己的夢想與回憶吧!去過和沒去過的地方、完成和未完成的旅程,都因為我的故事和你的風景而有了意義。北緯41度的北海道有我和媽媽難得單獨相處的時光;東經121度的上海是我們約定好但永遠到不了的地方…
為什麼要去旅行?寶貝們,你們自己去世界找你們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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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又要出國開會了,他是個很奇怪的人,一般人都巴不得在工作中有可以常出國的機會,他卻恨死了這種長途飛行,我就搞不懂如果可以讓我坐在商務艙吃香喝辣做大爺還照付我幾十個鐘點的薪水,為什麼不咧?
這次會議地點在舊金山,我們計劃帶著二隻大的一起前往。我問老爺說:「打算怎麼玩?老爺說:隨便,妳決定就好。」
這種話聽聽就好,不用當真。
比如說,我第一次行程排進了加州五大樂園之後跟老闆...喔不,老爺簡報,老爺就悠悠地說:「有必要去這麼多個嗎?」
比如說,我第二次行程樂園部份只留下seaworld後,又跟皇上稟告後,他再度悠悠地說:「那有必要為了去seaworld專程開4個小時的車來回聖地牙哥嗎?」
找旅館也是,HYATT的訂價並不會比台灣貴,老爺子就回說:「妳錢太多喔…」;我到處比價找了便宜的MOTEL,他老人家又嫌說:「住客評價看起來很恐怖咧…. 」
擬好了預算請老爺批准時,他嘆口氣說:「哎,為什麼報紙上大美西九日遊一個人3萬元有找,我們去跟團包吃包住不就好了嗎? 」
$%︿&*!@
跟團要早起集合,吃飯要被劃在團客區域,還要順路去買買維他命之類的,怪脾氣的老爺受的了才怪!
所以老爺真的是說說而已,我是不會當真的!

<冷笑話>
這還有個『比如說』的笑話,我常常會把一些情況以舉例的方式讓愛麗兒了解,所以我會跟她說:「像這種事情呢,比如說:就像…..,這樣妳聽懂了嗎?」愛麗兒就會乖巧的點點頭回說:「聽懂了,但是比如是誰啊?」
<工商服務>
tripadvisior這就是那個有住客評鑑的網站,常常有些讓我樂不可支的住客評語標題,比方說:『狗屋都比這地方好!』、『你有開車嗎?記得睡車上就好。』…
<下集預告>
所以我最近天天在看一堆英文網站,用我貧困的英文寫mail去訂飯店,還要天天打電話跟航空公司吵架…,這事兒看進展,就做為下回的主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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